他嘟囔骂了两句脏话，弯腰捡起地上被摔碎的豆浆。
车窗下拉，一个二十左右的年纪的少年，眼神凛冽桀骜。
顾慕衍看清男人的脸，愣了几秒，忙挪开视线，肩膀僵直脚步止不住的后移。
是蓝初羽？！
“顾老师，好久不见。”
路边的凸起，把不断后退的顾慕衍绊了一跤，他手在慌乱间扶住路边的枯树，他强装镇定望了眼车里坐着的蓝初羽。
他实习的时候，带过三个班，教过的学生有一百多个，能叫上名字的，除了几个成绩特别优异的，就只有蓝初羽让他印象最为深刻。
不为别的，只因……
他收到过蓝初羽的表白信。
黑色的发丝挡不住顾慕衍眼中因岁月而沉淀的孤寂，白皙精致的锁骨因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他面对熟人下意识躲闪，“你怎么会在这？”
“出国留学刚回来，顾老师今天好像不是休息日，怎么穿的这么‘正式’在街上闲逛？”蓝初羽紧抿着嘴唇，一双眼黏在顾慕衍脸上。
都是男人，顾慕衍见过，应对过的客人不少，可对着面前这个比他高半头不止，曾经他教过的学生，做不到表情自若。
身份的落差感让他没了当面意气风发之态。
他半闭着眼睛，修长的睫毛遮住视线，轻点了两下头，脚步以不易察觉的后挪。
“顾老师，要不要聚一聚？……”
“我有事。”
“我还没说具体时间，顾老师，你是在躲着我？”
他躲开蓝初羽的手，强挤出一个笑容，“别叫我顾老师，你已经毕业，我也不在做老师。关系没多熟，没有聚的必要。”
“顾老师，其他人可能和您都没有关系，可是我们的关系怎么能算是不熟，你还来过我家帮我补课，你还煮了面给我……”
“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你别提了。”这些事情，在顾慕衍的世界里像是上辈子一样遥远。
“那我不提，顾老师你上车。”
顾慕衍宿醉的厉害，身上的力气都随着酒精的蒸发消耗殆尽，脚下软绵没什么力气，头更是又晕又疼，蓝初羽每一个字又都戳在他尘封已就的回忆。
他躲过蓝初羽伸过来的手，“我要回家。”
“我送你。”
他抬眼，看清蓝初羽的谄媚的表情，他太熟悉这个表情，他陪过酒的男女，每天晚上都用眼神如此打量着他。
“不用。”
“顾……，顾慕衍，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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