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子瞥眼打量了一眼,看着张六婶被气的满脸通红,心中那叫一个畅快。
两个月前,她给王家做媒,不过五十两银子的聘礼而已,他王家家大业大,那明月楼的生意如此红火,还能拿不出五十两银子?
她徐婆子就算是想抽四十两,那又怎样?
整个积元县城的媒婆圈子里,谁敢得罪她徐婆子,一个个刚刚好没两年的王家,竟敢对她呼来喝去,还敢把她徐婆子赶走,现在又请这么一个张婆子,跟她徐婆子抢生意?
徐婆子不屑的撇撇嘴,朝着白允悲甩了甩帕子,笑着道:
“哎呦,白大掌柜啊,你瞧瞧这罗家的底子多好,这罗二少又是个读书种子,十九岁的时候便中了童生啊,只要白姑娘嫁过去,你翁婿二人携手同心,等以后这罗二少中了秀才,到时候……”
徐婆子掩着嘴,低着头轻轻笑着,余光却一直盯着白允悲。
白允悲脸上似是被说动了,也跟着笑了笑。
张六婶见状,心里顿时就凉了一截,可想着王家众人对自己临走时的期盼,又深深吸了口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笑着道:
“白掌柜还得想想啊,这两家成亲,那就是得知根知底的,王家这两年多的势头是越来越好,王祥这孩子也在你手下干过,你自然懂得他的脾性,你觉得呢?”
见状,还不等白允悲说话,徐婆子又掐着嗓音尖声道:
“吼吼吼,我当这王祥多厉害呢,原来这王祥还在白掌柜手下,当过小厮啊?王祥一个小厮,也配和罗二少这种读书胚子比?”
“张姐姐?你今日怕不是来与我二人眼前说笑的吧?”
张六婶闻言气急,指着徐婆子手指一阵颤抖,胸口升腾起的一肚子火气,刚想好好与这徐婆子说说道道,看着白掌柜又生生压了下去,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多看。
“哼……”
徐婆子用帕子扇着凉风,嗤笑一声,也转头看向白掌柜。
这白允悲倒是个人精,打从两个媒婆进来,就没怎么说过几句话,如今见到两人这样,才堆起笑容朝着徐婆子拱拱手:
“徐婶子言重了,这婚嫁之事暂且先不提,王祥这小子倒是个本分人,而这罗二少呢,我也得先了解了解......”
白允悲说完,张六婶抬眼诧异的望了一眼,徐婆子童养媳有些意外,白允悲这短短两句话,徐婆子和张婶子都品出了不同的意味,徐婆子怔了怔,腆着脸还想多说两句。
白允悲却是先一步朝着堂外的方向,摆了摆手:“二位今日来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这事关乎我家姑娘的终生大事,实在不好轻易下决定。”
“二位便就先回去吧,待有了决定,我会通知二位的……”
眼看白允悲一副送客的架势,两人也不便多大待,起身就走出了院门,走到街上,徐婆子故意站住脚步,等张六婶靠近,才转身道:
“张家姐姐,你就别费这么多心力了,这白家与罗家的婚事,已是那板上钉钉的事了。”
“罗家,那是世代的读书人家,白家不过一介商贾而已,白家女儿能嫁进罗家那是她的造化,更别说人家罗家二公子了多优秀的人儿了……”
“至于王祥王家?不过是占了些运道的泥腿子罢了,白掌柜怎么选,还用的着猜?”
徐婆子头看了眼白家方向,又挑眉斜眼看着张六婶,笑着摇了摇头,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