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仁兄,帮我扶一下!”
袁文淳愣愣的点点头,下意识就将寒清远扶了起来,泔水桶酸臭无比,王平忍着臭味从木桶里舀起一瓢泔水,就要往寒清远嘴里送。
袁文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王平的胳膊,气愤的说道:
“你朋友已成这样,你竟还要用泔水,如此作践他,你安的什么心?”
“县试案首就可以如此目中无人吗?”
王平有些诧异,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可抬头便见所有人都一副惊讶的样子,便摇摇头,顾不上解释便道:
“你且放心,我自有分寸!”
“现在已经耽搁不得了,要是这毒被吸收了就不好治了。”
“吸收?”
又是一个听不懂的词汇冒出来,袁文淳犹豫着便听到安青岚的话。
“这位仁兄且放心,我等皆是同乡又是同窗好友,断然不会加害作践清远,我等愿以声名为凭,你且快快放开吧!”
听到这话,袁文淳即使再不愿,也还是慢慢放开了手。
客房里,众人就看着王平一瓢一瓢的把泔水桶里的残渣打捞干净以后,便把泔水汤往寒清远嘴里送。
屋子里臭味弥漫着,眼看那泔水桶里的泔水已下了大半,众人皆被吓的一脸菜色,不自觉的就吞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寒清远眼中满是同情。
又过了半刻钟,正当王平不安的蹙起眉头之时,只听“呕……”的一声,带着气管嘶哑的声音,寒清远突然就吐了出来。
这一吐就停不下来了,小厮们惊喜的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木盆,掌柜一边环着水壶,一边激动的双腿原地蹦跶,客房里的考生们也喜上眉梢显得极为开心。
“唉,好像真有用。”
“吐出来了,都吐出来了,这下子那毒药就不会留肚里了,这王平当真厉害!”
“要不说人家十岁就能得中案首呢,这份聪慧果然超人。”
……
身旁的学子们,低声交谈着,袁文淳看着怀里一脸疲惫睁眼的寒清远,又转头看向早已一身污秽满头大汗的王平。
心里对王平的看法,已然有些变化起来。
十岁县试案首,才学且先不提,就是这份能为同窗做到如此,已然弥足珍贵。
“王平....青岚....我这是.....怎么了?”
“嘴里,好臭啊,yue……”
寒清远双眼挤出一丝缝来,刚看了屋中几人一眼,便又嘴里的臭味,给熏的满脸酸楚,对着木盆又干呕了起来。
经过一番折腾,又是呕吐又是喝牛乳的,等寒清远稍微回过神来,窗外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见寒清远醒了,明日考试的缘故,客房里的几个学子们都也走了。
只是临走之时,言语间颇为唏嘘,这好不容易挺完这贴经与策论两场考试,眼看童生功名将近,现这又遭遇到这种事,若是过不去,明年又得参加县试,这寒清远倒是可怜。
孙神医被周墨轩和王有发带着,匆匆上了楼,两人身后,张山峰背着一个用麻布包裹着得长棍面无表情,一脸肃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