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稳定局势,王一正采取了严厉的措施,对城内实行严密的管控。每天都有人被指控为明军的细作,惨遭杀害,他们的尸体被悬挂在城门口,以示警戒。
城中的富人和有权势的人纷纷开始活动,竭尽全力想要逃离西安,前往更为安全的京师。
王一正的脸色阴沉得像锅底一样,他向朝廷发出的求援奏章仿佛掉入了无底深渊,毫无回音。
他心急如焚,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即使他们在四川遭遇失败而归,朝廷也根本没有降下罪责,令他深感诡异。
对于清廷对待汉官的态度,王一正再清楚不过。遭受如此巨大的损失,他至少应该受到降职罚俸的惩罚。然而,此刻的平静让他坐立难安,心中充满了焦虑和疑惑。
“大人,依下官之见,朝廷此刻或许正在忙于处置其他更为紧要之事。据闻,江西、南京以及福建等地亦已告警!相较于此地,朝廷恐怕会优先考量彼处。”王一正身旁的亲信谋士宋卿略加思索后,轻声安抚道。
“提督大人,此外尚有一事,属下有位京城的昔日同窗,与我书信往来间,无意间提及京城每日皆有大量马车队伍驶向关外。大人对此有何看法?”宋卿继而忆起此事,尽管他内心已有定论,但仍欲聆听王一正的见解。
“什么!”王一正闻言,赫然站起,因动作过猛,竟连面前的桌案也一并掀翻,茶水与文书倾洒满地,提督府书房内顿时一片混乱不堪。
宋卿见状,心知自己的猜测已然得到印证,遂唤来仆役收拾残局。在仆人们整理房间之际,王一正面色阴沉,缄默不语,书房内凝重的氛围令收拾房间的仆人们胆战心惊。
“大人……”宋卿刚刚开口,便被王一正挥手打断。只见王一正面色阴沉,双眼布满血丝,声音更是沙哑得吓人:“我的家眷都在京师啊!”
宋卿默默无言,他当然明白王一正话中的含义。尽管他们如今已得知朝廷有意舍弃关内,但他们却无法提前谋划应对之策。
毕竟,朝廷手中握有人质,可以安然置身于关外,并以此要挟他们继续与明军死战到底。除非他们狠心抛下自己亲人的生死不顾,否则别无选择。
“宋先生,此事切不可泄露出去,以免扰乱军心。倘若先生另有高就之处,尽可自行离去,王某绝不会横加阻拦!”王一正的眼底掠过一丝幽暗的光芒,语气诚恳地对宋卿说道。
宋卿微微一笑,回应道:“属下一直追随大人左右,又能往何处去呢?自然是大人前往何方,属下便紧随其后了!”
王一正是怎样的人,宋卿岂能不知?若是他胆敢擅自离开,恐怕明日他的头颅就会高悬于城墙之上,与那些被扣上“明军细作”帽子的人一同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