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方火炮全部被明军压制,大部被击毁,外围守军已经溃败!”平安王府亲卫一脸焦急之色,向尚可喜禀报。
尚可喜端坐在太师椅上,双目低垂,面色平淡如水,自广东全境被明军收复,而援兵迟迟未至,他心里就感觉到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知道了,下去吧!”尚可喜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亲卫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尚可喜摆手后,只能无奈退下。此时大堂内只剩尚可喜一人,他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
回想自己一生,为大清戎马半生,战功赫赫,到头来却是如此下场。如今大势已去,他已无计可施。
“罢了罢了......"尚可喜叹息一声,"成王败寇,天意如此......”随后,他转身回到座位上,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写信。信写完后,他将其封好,唤来一名亲信,嘱咐道:“把这封信设法送到京师,交给信儿,告诉他们,我尚可喜无愧于大清,让他们不必为我难过......”
王府外,明军的攻城加农炮装填完毕,又是恐怖的齐射,王府厚重的大门瞬间被击碎,里面的清军在缓过神后,突然蜂拥而出。
明军士兵看到守军冲出,立即架好盾牌,长枪前指,乌黑的枪尖,闪着森冷的幽光,仿佛要将冲出来的守军完全吞噬。
就在明军做好了迎接清军冲击的准备时,那些从王府内冲出的清军却在距离明军防线不远的空地上纷纷丢下武器,跪了下来,不过片刻功夫,王府前黑压压的跪满了乞降的清军士兵。
回过神来的明军,立即派出了一队队披坚执锐的士兵,冲入降兵之中,将他们分割成一个个队伍,向后方大营押送,这样的事情他们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显得十分熟练。
“军爷,我们以后会不会被处死?”一名清军降兵战战兢兢地询问押送他们的明军士兵,鼠尾辫子湿哒哒的贴在他的后背上,宛如一条垂死的蛇,让他显得十分狼狈。
明军士兵冷冽的目光扫过他的辫子,眼中鄙夷之色没有丝毫掩饰,扬了扬手中雪亮的战刀,他喝道:“闭嘴,念你初犯,此次不予追究,再有擅自开口者,斩!”
降兵们噤若寒蝉,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再说话,听话地跟着引路的明军士兵缓缓而行。
投降的清兵被押往明军大营,一路上,他们忐忑不安。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明军虽然对他们没什么好脸色,但也并没有虐待他们,反而给了他们食物和水,这让清军将兵松了一口气。
随着时间推移,明军处置完降卒后,开始向平南王府内突进,一枚枚炮弹拖着尾迹,不断砸入偌大的王府内,密集的爆炸后,王府内腾起了滚滚黑烟。
尚可喜枯坐在议事厅中,身旁只剩下金光一人,“火油都泼了?”尚可喜语气平淡。
金光伏地磕头:“王爷,按你吩咐,这几间屋子,都已用火油泼透!”
“点火吧!”尚可喜看着插在一旁的火腿,平静地下令。
金光脸上闪过一丝决然,拔出火把,往窗棂上一扔,烈火熊熊而起,很快将议事厅和周边房屋完全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