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驱散了民夫,左右看一眼,便狠狠地朝一股手臂粗细的绳索砍去,连砍了三根,听见外面砰地一声巨响,忙朝墙上一个小观察孔看去,恰看到邓飞跌了一跤,顿时放下心来,转身加入了战团。
孙安和黄钺那里,看到半空绿色号箭炸开,顿时发一声喊,就从南门里面两侧的小巷子涌了出来。
他们皆以红巾抹额,推出来三四十辆独轮江州车,又四五辆平头车,上面都是麻袋,装满了泥土,横七竖八地摆放在了街道上,顿时将那路堵死了。
一百来个精壮汉子,各持朴刀、短棍、哨棒、短刃,便朝着城门冲杀而来。
薛元辉牵着高廉的马儿撤回城门洞,恰看到孙安那里将道路堵塞,顿时大怒,舞了双刀,拍马冲来,大吼:“贼子安敢如此?”
孙安手里只有一柄扣了木杆的朴刀,看到薛元辉冲来,他也不慌不忙,立在那里,待薛元辉冲得近了,双刀斜斜砍来,只是一弯腰,却将朴刀横在马前。
那马儿的左前腿顿时被斩断,向前奔了两步,就此前扑,哀鸣着滑行了数步,撞在了一辆江州车前,薛元辉也是倒霉,被甩飞了出去,恰一头撞在另一辆江州车上,直接扭断了脖子,一声不吭,摆出了个怪异的姿势来。
高廉顿时大惊,却看到已经有三五十个裹了红头巾的汉子,已经杀上了城头,身后又传来杨志的高喊:“高廉贼子,休走,拿命来!”
他一咬牙,便抽出宝剑,双腿一夹,嚎叫一般地朝孙安扑了过来,只他如何是孙安的敌手?交手只一合,宝剑就被孙安以朴刀拍飞,刚勒住马,就有一个梁山士卒跳起飞扑,将他从马上扑了下来。
黄钺那边,已经领人死死抵住城内的守军,杨志骑马赶来,浑身是血,看了孙安一眼,点了点头,便自去支援黄钺了。
后面邓飞骑着马赶来,跳下马来,将武器和马匹让给孙安,龇牙咧嘴地说:“小弟方才阻拦吊桥,跌了一跤,且让俺少歇,却不是偷懒!”
孙安看他同样浑身是血,沾染了许多尘土,便说:“兄弟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他也不客套,便骑了马,持了枪,也去支援黄钺。邓飞便慢慢斜靠着一辆江州车坐下,扯开皮甲,往后背一摸,满手是血,想起方才与吊桥角力,却跌了一跤,只觉后背疼痛,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地上多了个溃兵遗失丢弃的铁骨朵。
幸好只是铁骨朵,却不是一柄倒立的短刃,邓飞很会自我安慰,便胡乱扯裂了衣衫,胡乱在后背前心一缠,看到一个裹了红头巾的汉子,腿上中了一刀,被同伴抬到后面。
他便站起身来,说:“兄弟,俺是邓飞,把你的刀给我。”他的武器都交给了孙安,那条铁链还缠在吊桥的绳索上,现在是赤手空拳。
那汉子是孙安的部下,看了一看,认得是邓飞头领,便将朴刀递了过去,邓飞接过朴刀,就向城墙上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