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摇摇头,说:“非常之人,总有许多常人看不明白的举动,我们这些凡辈,若是理解不能,也不好太多评价。”
便说:“不如去那秦淮河走一走,毕竟远道而来,有如此盛名,不去看一眼也是可惜了!”几人都大笑了起来。
于是一行人就兴致勃勃地向秦淮河那边而去。
车过龙光门,王伦便觉得,这空气中似乎都有一股脂粉香味了。张顺倒也机巧,便令停了马车,步行慢慢行去,也看一看风景。
哪知刚行数步,还没看到两岸的风景,张顺就指着远处一个人,说:“那人倒似是安神医!”
几个人把眼望去,却见路边一个文士大夫模样的中年人,神色有些落寞,正在那里背着手走路。
张顺便迎了上去,拱手问好:“神医近来可好么?”
安道全“咦”了一声,便笑了起来:“张顺兄弟,怎么有空来建康府?是又有病人送来了么?”
文仲容在后面抬头看了看天色,小声说:“天色尚早,那童子说晚时方归,怎地这么早就出来了?难道神医不能自医,也有难言的隐疾?”
王伦、萧嘉穗都憋不住笑,焦挺一时没有听懂,便问:“什么隐疾?”
那边张顺、安道全两个叙旧完毕,看到两人走了过来,王伦咳嗽了一声,便拱手说:“小可见过安神医!”
安道全就与几人见礼,张顺便找了附近一家茶舍,捡了一副安静的座头,一行人在那里坐了。
店家上了糕点茶水,闲话了一番,安道全便问:“不知几位随我这位张顺兄弟来,是要给谁人看病?”
王伦便说:“小可是济州梁山泊的寨主,我那里有一位八十万禁军教头,因得罪了高俅,被发配囚禁在沙门岛一年有余。我等解救出来时,已经折磨得不成人样,也延请大夫前来诊治,身体恢复了些,欲请神医北上走一趟,替他瞧一瞧。”
安道全平日里接触的本就是三教九流的人物,况且又是张顺带来的,想来也不是甚么正经人家,故而听到王伦自报家门,只是微微一惊,便问:“可是那位东京城的王进?”
“神医也知晓此人?”
“建康府多有人往东京城里走动,这事都已经传遍了,哪个不知?若是去给王进治病,走一趟济州也不是不能。只我先说好,非是不顾张顺兄弟的颜面,只我立了个规矩,似你这般有钱有势的人,我的诊金是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