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头假龙。”
陈宁安目光看到脊椎之上的豁口,一道为宝剑所斩,有半指深,一道是钉子打出,此时正钉在骨骼中央,镇压其身上的噩梦气息。还有牙匕,这不知名生物牙齿制成的匕首蹦碎了一块脊椎骨骼,建立最大的功劳。
脊椎骨后继无力,软趴趴的尾椎最先绕落于地面,随后就是密集的“咯咯,嘎嘣”的声音。
祂于陈宁安面对面,上面有一张人脸。
“你死。”
生硬的两个字好像祂很久都没有说话了,这不是新流这骨骼就是一个人,一头噩梦。
和那些新流,噩梦甲卫不一样,很难对付,因为噩梦级别本质的东西你是无法杀死的。
陈宁安不见得,他双眼扫视几下之后,开始放光。
“好硬的骨头。”
他自己身上的骨骼还很脆弱,在赤黎灯境里所吃的骨果强度已经追不上现在的级别了。
所以,才会被宝剑一剑枭首,金刚符也拦不住。
但眼前这骨头,若是炼化……
“嬴白京,谢了。”
他喜笑颜开,主动向脊椎游龙扑去!
这人是想死了。
管家与幕僚们对视一眼,直接靠近真正的噩梦级别,往往是永世不能超生,被缠上就等于死了。
“这小子有东西,不会这么简单死去。”
一名幕僚说道:“他还会挣扎,不如请远安王备上薄酒好好欣赏。”
“你说得有道理啊。”
嬴白京一想,就拍着大腿坐下喊道:“来人上酒,再给我带几个妾室来,今日请幕僚们与本王一起作乐。”
他们哈哈笑着,看着陈宁安与脊椎骨骼缠斗。
陈宁安也在笑,他哈哈声里喊着:“火起,火起!”
火?
一张张符篆就从天上落下,把他和脊椎一起点燃,不断的燃烧了起来。
火焰直接把寒冰吹散,淳玉露后退一步,那些雨水没有沾染到她,从四周淌开。
呼啦啦的火焰冲天,把这片世界烧得通红,很快里面就有哀嚎的声音传递出来。
活人被灼烧,肯定是要哀嚎的,陈宁安就是这样,他忍不住就咆哮起来。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放手,和骨骼一起在火焰里烧得哔啵作响。
一直以来,吃血食气法他以风移动,火焰为辅助,木符则是恢复自身。
而土,金,水,三法被忽略,用处不大。
对付提灯事物,金法锐利无用,土法为藏,需要太多的时间也不适合。
水法,他并没有深究,水符对付凡人还算合适。
但此时,火焰里的他身上覆盖上水,土,金三气,一起被灼烧了出来,自发抵抗。
可这无疑是杯水车薪,他要和一尊噩梦消耗,是自寻死路。
“再叫大声点!”
嬴白京拿起酒杯往火焰里泼,助长火势,看着陈宁安在其中融化。
他的火符温度太高了。
那骨骼和他一起被烧得杂质不断剔除,越来越缩水,干焦。
铅不断压制噩梦力量,火焰越来越小这是要烧完了?
“烧得太快了。”
嬴白京不满,拿起烤羊腿大口撕咬,又让一妾室在身下不断的运动。
兴致刚刚起来,这就要没有了?
他目光看向淳玉露:“你过来服侍本王,跟晚上一样,不然就把你丢进去一起烧。”
春雨绿不答,眼睛死死盯着火焰中央,那热浪扭曲一切,惨叫声逐渐变成了“嗬嗬”,最后连嗬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只有时不时传出的“荜拨”爆炸声。
“本王叫你来!”
嬴白京拿起酒杯狠狠摔在淳玉露头上,玉质酒杯碎裂,淳玉露的额头也流淌了鲜血,陈宁安的庇护也不见了。
他死了?
觉不可能!淳玉露心一横,冲向火焰!
但刚一靠近,她就被一个字击退,在地上翻了好几圈。
“滚。”
一个淡淡的字眼,与之前的惨叫来自同一人。
原本冲天的火焰,现在只有几丈大小,已经能看到里面的情况了。
一人抓着什么东西,那东西疯狂蠕动。
火焰扫过,蠕动的东西被掩盖,大家下意识凑近,想看得清楚一些。
又清晰了一下,一具瘫在地上的东西,被蠕动的东西带着四下颤抖。
又模糊了。
“他没死。”一名幕僚说着。
“不,他死了,骨龙正在往那人身上钻。”
另外一名幕僚说着,他看得清楚一些。
“可那人不是被烧焦了吗?骨龙都烧干缩成一团了,好厉害的火焰。”
“别猜了,来人,灭火。”
嬴白京大手一挥,自然有擅长的藏卫出手,火焰被一股特殊的风吹散。
顿时视野清晰,大家目光聚焦,只见地上一具软趴趴的身躯,焦黑发红,干裂与血腥味弥漫。
是陈宁安,头发衣服全烧没了,焦香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他一手抓住的是活蹦乱跳的脊椎,粘着筋带着血,不断抽动,另外一只手则是提着一根雪白的龙骨。
两根脊椎?
“有一根是他自己的,他自己活生生抽出了自己的脊椎?”
伴随管家的惊呼,那已经不成人样的东西把乱跳的脊椎丢开,把雪白的龙骨缓缓从脖子后面插下去。
骨头不断的散发噩梦力量,而金刚符也在发力,十一片铅绽放璀璨毫光!
换骨!
那烧焦的人,身上裂痕与伤势在快速的恢复,看得幕僚们瞠目结舌。
二皇子,是远安王,是嬴白京,拿着酒杯一动不动,好像被施展了定身法。
那个人在快速的恢复,招手随意穿上嬴白京散落在地上的长跑,自主穿上。
遮去人类那点礼义廉耻,他脊背怪异的笔直,缓缓走到其面前。
蠕动的妾室不敢动弹,酸黄的液体与臭味从桌子下弥漫出来,陈宁安没有看见,与二皇子几乎是面对面了。
他一敲酒杯,让其跌落在地上,二皇子依旧一动不动。
“哈哈,哈哈哈。”
他仰头大笑,转身踏空而去,人们再看,淳玉露也不知道何时消失了。
二皇子依旧保持那动作,还是妾室的哭声让他回神。
“真有人……如此,如此狠对自己也?”
他说话都卡顿了,凶狠的脸上横肉平展开来,去拿酒杯。
颤颤巍巍,酒杯再一次坠落,他颤抖着拿不起来。
一个想法在心中蔓延,那人……不是凡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