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耿仲明的请求李信表示不妥,他笑着说耿仲明可是中军参将,应当驻守登州才对,总不能把中军派出去作战吧?这不符合常理。所以他觉得另派人去更为妥当,那么在场中军职高低而论,除去耿仲明外就是游击将军张焘,张焘也是一员猛将,由他出战更合适些。
听到把出战的任务交给自己,张焘很是高兴。耿仲明虽然略有失望,却很快就平复了心情,表示既然孙元化已有安排,那么他作为中军参将就执行命令,确保登州城的万无一失。
接着,李信又点了几个人,这几人都是属于辽军一系的将领,让他们协助张焘和耿仲明作战和守城。当听到这样的安排,剩余的几个山东军将领神色很是不悦,在他们看来作为辽将的孔有德已经叛乱了,孙元化这种时候非但不防备这些辽将,反而还依旧重用实在是不可思议。可问题他们反对也没办法,大明本就文贵武贱,孙元化是巡抚,别说他们这些中低级军官了,哪怕就是总兵张可大也不能违背孙元化的命令。既然孙元化这么决定了,也只能听其安排。
交代完后,在场的辽将们一个个很是兴奋,其中还有人下意识交换了下眼神,神色中带着一丝复杂的表情,也不知道心中究竟的想法。
接着,李信让人端来酒,亲自给众将斟酒,以表示敬意,同时也是祝贺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马到成功,建立功勋。
李信作为兵部主事亲自斟酒,众人自然不会拒绝,而且像他们这样的大老粗能有一个文官来斟酒,更是一种荣幸。
当即耿仲明等人起身,笑容满面从李信手里一一接过斟好的酒,随后又一次保证让诸位大人绝对放心,只要他们出手,解决孔有德根本不在话下,平叛更是小菜一碟。
“如此,莱登就拜托诸位将军了!”李信笑眯眯地举杯道。
“大人客气,末将定然取下孔有德的人头,请大人尽管放心。”众人深有幸也,连忙举杯回道。
“来!我等同饮!”
“同饮同饮!”
李信笑眯眯地举起杯子,把酒杯放到唇边,这时候众将也举起了酒杯,正往嘴边放。
突然,李信的手一松,拿着的酒杯猛然就落到了地方,耳边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白瓷的酒杯在地上的青砖上瞬间摔了个粉碎。
这一声响让众人顿时一愣,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突然间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锦衣卫就从四处冒了出来,这些锦衣卫身手灵活,出现后目标明确,只见刀剑寒光闪过,在场的所有辽将全部脖子上都架上了武器,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这……这是为何?”耿仲明第一个回过神,他的脖子上左右都架着刀子,刀锋锐利只要他敢动一动,直接就能割破他的咽喉。
“孙大人!这是做什么?为何如此待末将?”张焘也急着大喊,他们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接着其余几个辽将也惊慌失措,生怕孙元化直接拿他们开刀,要了他们的性命。
“为何你等还不知晓?”徐宪成站起身,冷冷说道:“孔有德作为辽将如今叛乱,你等身为孔有德的同僚兄弟,如此所为不是再正常不过?”
“冤枉!冤枉啊!”耿仲明大喊:“孔有德是孔有德,我耿仲明是耿仲明,他在外叛乱如何能和我等扯上关系?虽我等和孔有德的确是旧日同僚,可我等也是大明官军啊!更何况自皮岛投奔巡抚大人以来,多受巡抚大人重用,我等心中感恩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学他孔有德背叛朝廷和巡抚大人啊!”
“耿将军说的没错,他孔有德叛乱怎能和我等扯得上关系?如按徐大人如此所言,这天下明军就没一个可靠了,不得所有带兵将领都得抓起来处置?哪有这样的道理?”
“对对对!我等冤枉!冤枉!巡抚大人,我等冤枉啊!”
众辽将顿时七嘴八舌大喊冤枉,听着他们的这番话,几个山东军将领欲言又止,似乎想为他们求情,毕竟孔有德叛乱和这些人无关,虽然都是辽军,可不能因为孔有德一人的问题把整个辽军都扯进去吧?这实在有些过了。
而孙元化更是神色痛苦,他原本就是信任这些辽将的,更不相信他们会和孔有德一样背叛。眼下徐宪成什么证据都没有突然摔杯为号发难,直接控制住了这些辽将,这样的做法不是让众将士心寒么?
面对这种情况,徐宪成却神色平常,他平淡说道:“非常时行非常事,无论诸位有无罪过,但本官却不敢赌。你们中不少人和孔有德有着深交,有的是孔有德的老同僚,还有的本就是他的部下,甚至还有人是孔有德结拜义兄。”
“眼下孔有德起兵叛乱,兵锋已至登州附近,大战将开,在这种时候难不成本官还敢把军队交于诸位之手?本官这人向来胆子小,更没什么赌性,为保险起见,只能暂时委屈诸位了。等击败孔有德,平定叛乱之后,本官自然会调查清楚,假如诸位同孔有德未有勾连,的确清白,本官亲自给诸位将军赔罪就是。”
说完这些话,徐宪成不再看这些人,一摆手控制住这些人的锦衣卫异常熟练地就把耿仲明等人捆得严严实实,为避免麻烦特意把他们嘴里塞了麻核,连一声叫都叫不出来,接着拖拽着就送去了后面关押看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