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随着战场局面出乎意料的发展,徐勇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微微侧首便朝着身边的亲兵头领低声说了起来:“你带人去营门两边,一旦敌军退出营寨便门上关门。”
“得令!”
话音落下,那亲兵头领便直接带人上前。
也不知他是对自家大帅拥有足够的信心还是脑子实在太过单纯,在己方显然无法压制敌军的情况下竟只顾执行命令,却也未曾多问一句。
对于悄摸摸上前的亲兵,战场中的绝大部分人都未曾注意,但身处营门的左近的向仁生却在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敌军的动向。
按着陛下的计划,他们这几十个精锐重甲步卒在夺下城门之后便该坚守待援。
有着当初扛过鞑子夜袭的经验,向仁生自然做好了恶战一场准备。
可谁曾想当他带着人摸上城头之后,却发现西侧城墙的防御竟比陛下的预想还要薄弱许多,敌军的战心更是连当初应天城上的那些卫所兵都不如。
见此情形,他在感慨于陛下料事如神的同时却也不免思量起守军的精锐士卒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却不是他于心中臆想,在定下这番谋算之前,徐勇所部的成色早已从原左部军将之口全都露了出来,向仁生自然知道其人麾下有一支约莫千余的家丁队伍。
若在寻常时节,这么点人马自不会放在向仁生眼中,可他们这一战不但得夺下安庆,更还得不使一卒走脱。
如此一来及早寻见这些家丁,并设法将其拖住便显得极为重要。
否则若真让他们逃出城去,哪怕安庆周遭还有方、候二将的骑军巡弋,却也着实难以达到陛下的要求。
“铛!”
“嗵!”
向仁生随手挡开斜斜刺来的一杆长矛,紧接着他臂弯一夹、脚步猛跨便直接将那偷袭之人纳入了手中铁棍的覆盖范围之内。
若换做接战之初,只要他手臂一挥便得落个非死即伤的下场,可两方厮杀这么一阵,倒在向仁生铁棍之下的少说也已有两手之数,这家丁又哪里还会重蹈旁人覆辙?
“呼!”
铁棍带着风声呼啸而下,但那兵卒在此之前却已撒手后撤。
见此情形,向仁生朝着那面带惊惧之色的家丁咧嘴笑了一下,显然这一击的落空并没让他生出什么负面情绪。
这却也难怪,归到根里他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要造成多少杀伤,只要敌军对自己这些人心生恐惧,那他的任务便能稳稳完成。
届时凭这些老兵油子又怎能挡住宿卫兵锋?
向仁生的想法自然无错,但徐勇又岂是浪得虚名?
就当清军已然因心生畏惧而不敢向前之时,他却发现敌阵后方突然一阵哄乱,紧接着本还在悄摸摸与他拉开距离的家丁们竟都身不由己地往前靠了过来。
“干什么!?”
“莫搡!”
“谁?!”
向仁生对这样的情形实在太熟悉了,当初鞑子白甲突到应天城上时明军就动过直接将他们搡下城去的心思。
现在敌军前阵一无所觉,后阵却在不断向前,除了将他们直接搡出营门还能有什么打算?
哼!想得也忒简单了些。
心念及此,本就处在重围之中向仁生不退反进。
“宿卫!踏平敌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