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果断的跪地认怂,而其它重臣从皇上的只言片语中,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明白了长孙无忌刚刚一脸慎重的把自己等人叫来,只说有天大的事情。
众人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说,一脸如丧考妣的样子。现在众人才明白,三十万突厥骑兵入了境,在不设防的河北大地上肆虑,这下可不是天塌了吗?众人一边心里暗骂长孙无忌这个老贼,果然奸猾,随后也是不约而同的跪地请罪:“臣等万死,皇上恕罪!”。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辅臣,料敌出现重大失误,致使胡虏侵入,涂碳生灵,国朝遭遇这么大的灾难。
他们难辞其疚,更要承担主要的责任。
皇上可不是刚愎自用、一意孤行的隋杨帝,而是虑心纳谏,极为礼遇重臣的贤明之君,这样的事情传开后,就连群臣百官也会指责任们他辅国不慎,误国误民了。
“萧老大人,你年事已高,快起来吧!”
李言一看白发苍苍的萧禹也是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装作压抑怒气的样子,吩咐道:“王德,扶萧大人起来,入座回话。”
“是,皇上。”
王德连忙绕过屏风,上前扶起萧禹,在锦墩上坐了下来,萧禹也有些吓的够呛,脸色紧张的连忙说道:“多谢皇上体衅。”
他没想到皇帝年纪轻轻,发起脾气来,也是这般吓人,和平时温文而雅的姿态完全不同,好像换了一个人。那股慑人心魄的威势,竟然一点儿也不输于太上皇李世民。
萧禹平时总是被李言以礼相待,久而久之,与皇帝的关心越来越亲近,可不免的也越来越随意,俨然把皇帝当成了自己后辈的一个上进的青年,行事也没有太多的顾忌了。
现在这一通脾气,又让萧禹意识到,皇帝就是皇帝,伴君如伴虎,哪怕老虎再温顺,也是百兽之尊,发起火来,更是会吃人的。
只是还好,皇上对自己颇为尊敬,单独让自己王德扶起自己。这言外之意就很清楚了,此事罪不在自己,其他的几位小一辈的臣子们,则要吃瓜落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萧禹顺势喘了几口,用手捂着胸口,即装做身体不支,又不致于倒下要离开御书房的样子。属于那种,皇上你要好好跟我说话,我就能继续议事;若是要发脾气降罪,那我肯定要昏厥的样子。
李言暗暗一撇,萧禹这个老东西,品性正直,私德俱佳,就是这个官瘾挺大的,属于那种久在权力场上,一朝退下,肯定受不了远离核心的老官油子。
他也不在意职位高低和权力大小,只要能参与其中不被边缘化就行。
萧禹的姿态自然也落到跪在地上的五位臣子眼中,他们在心里暗暗腹诽了这个老不休几句,同时心里一沉,自然也想到了,皇帝单独扶起萧禹,自己等人肯定一时半会起不来了。
一些人借着叩头的机会,慢慢调整身姿,尽量把脚尖伸直,小腿贴地,把身子下压,臀部放在小腰上,减少膝盖的压力,这样能坚持的时间更长一些。
“朕才登基四个月,就丢了辽河平原,现在又失去了辽西走廊,连平州、卢龙这样的边关重镇都失去了,让三十万胡骑闯到了河道内陆,攻陷我大唐城池,屠杀我大唐百姓。”
李言说到这里,一幅自责不已的样子,悲戚道:“莫非是朕德薄,不配为君,这才让上天降下此祸。若真如此,宁可只惩罚朕一人,不要伤害那些百姓们。”
皇帝开始自责,众臣更觉得羞愧无地,全都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岑文本更是神态动容的说道:“皇上,您别总找自己的责任,都是臣等辅国不力。”
“河北之事,有千般罪过,罪在臣等,与皇上无关啊.”
“是啊,皇臣,都是臣等的罪过,还望皇上不要责怪自己!”长孙无忌、马周、高泊、禇遂良等人连连认罪。如此情形,就连坐在锦墩上的萧禹都坐立不坐,重新出溜到了地上。
这下王德也不敢站着了,整个御书房,除了李言,全都跪在了地上。
李言看到这里,心里暗暗舒爽,你们这些老东西,平时个个依老卖老,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次可是要借着边疆出事,狠狠的压一压这些人的嚣张气焰。
李言和分身在一个世界内,都是共享记忆的,这段时间,他的心思都放在征战河北上。朝庭通信有延迟,众臣现在得知的消息,还只是突厥大军刚刚进入河北的马城地界。
连渔阳都没有攻克,更没有涉及到范阳。
不过也这就是两三天的功夫,突厥大军一入河北,就是一马平川,行军极快。这些内陆城池没有重兵防守,连关外辽河平原的边镇也不如,基本上大军一到,就能顺势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