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散会后,在赶过来的路上,沈澄的心情慢慢冷静下来,想到之前许一哥对自己确实多有维护,只是因为自己心情郁闷之下,也有些不理智,所以才会因为一个总署的几个警司的任职问题在那里斤斤计较。
这实在不是一个成熟的官员应该犯的错误,陈主任推荐自己到警务处来,是为和港岛本地人搞好关系的,不是为了区区几个职位的问题,和同事们闹别扭的。更何况,自己也并没有亲信需要争取这些位子。
说来都是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等会儿回去和许处长道个歉。听陈主任说,这人还是不错的,大局观念强,对内地的认可度也比较高。
港岛离开母亲的怀抱近百年了,几代人过去了,有些排斥是正常的,如今自己做为内地的代表,应该展现自己的胸怀去包容和接纳他们,让他们慢慢从心里认同大陆,回到祖帼来。
来到陆启昌的墓前,沈澄的心态也调整过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沈澄会经常来看这个老部下的原因所在,就算陆启昌离开了,但是他的那种对这片土地和市民的热情依然会感染到自己,让自己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境,都能从更广阔的角度对看待。
只是今天好像有些不同
沈澄远远的就看到陆启昌的墓碑前坐着一个年轻人,好像在哪里絮絮叨叨的,偶尔点起一支烟,放到墓前。
这让沈澄好奇起来,来过多少次,都没有遇过到其他人。
这人自己也不认识,看其穿着打扮还有气质,也不像是从内地过来的。这么说,就是港岛本地人了,不知道他和启昌是什么关系?
沈澄来到墓前,旁若无人的立在墓前,默哀了一会儿。
然后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默默的将陆启昌的照片还有整个墓碑,仔细的擦了一下。
最后拿起碑顶上的烟头,仔细看了看,转过身看着一直站在身边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李言:“原来是你啊?”
“你认识我?”
沈澄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认识”
说完拿着烟头在李言面前晃了一下:“不过,我认识它,好几次来,都看到启昌的墓前遗落的烟头。”
“我就知道常常有人来看他,只不过每次我们都擦肩而过,没有见过面。”
李言了然的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你是陆sir的朋友?”
“我们是二十年的老朋友了”
沈澄对李言这个经常来看陆启昌的年轻人很有好感,再加上每次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熟人,也想了解一下启昌这个朋友。
“启昌在这边没什么朋友,只是有一些同事,大概我都知道,但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李言知道沈澄的意思,陆启昌虽然豪爽大气,但港岛的人因为环境制度思想思维方式的不同,对其隐隐有些排斥。
再加上陆启昌嫉恶如仇,眼里不容沙子,所以比较现实和实际的本地人也难以和其倾心相交。
这样的情景曾经让陆启昌特别困扰和苦恼!
而李言从本质上来说也是内地人,因为穿越过来的时候,带着以前身份的记忆和习惯,再加上本地出生成长,所以很容易的就混入这些人中,被其从心里认同。
李言因为感性思想的原因,对陆启昌比较亲近,认同度也比较高,所以两人在卧底那几年,反而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这让陆启昌这个略带憨厚气质的北方汉子特别高兴,因为他觉得终于和港岛本地人交上朋友了,也能完成上级交给自己的任务了。
若不是怕自己经常和李言联系会暴露李言的身份,给他带来危险,陆启昌恨不得天天叫李言出来喝酒吹牛打屁
谁知李言一时大意,就造成了永久的遗憾和悔恨。
陆启昌的遇难,也成了李言在无间道世界最痛心的事情.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和后悔,这件事在这些年也一直压在李言心里,今天遇到这个和陆启昌一样来自北方的故乡人,李言也些压抑不住内心想倾诉的欲望。
于是,就将自己和陆启昌相识相交的过程娓娓道来!
“那一年,我21岁,从港岛大学法律系毕业,恰同学年少,风华正茂,激情扬溢,怀着一腔热血,本着报效祖帼”
“呃,不是.”
“哦,也是,这个祖帼是我们大中帼,您别误会了,不是鬼佬们的.”
李言不自觉的满嘴跑火车,想到对面的人的背景,连忙解释道,生怕对方误会了,给自己定义为香蕉人了。
沈澄听得倒是觉得挺有趣,李言明显是港岛本地人。
但说起话来,或者说吹起牛来,倒是颇有点内地那些中二青年们的感觉。
这让沈澄更加好奇起来,李言话语里面的用词习惯和他所了解的港岛年青人们,可是完全不一样。
比如‘报效祖帼’这个词,还有教员的词句引用,沈澄就从来没听港岛人说起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