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霍启强还在极力隐瞒,后来在李丹彤的严厉置问下,霍启强才承认了此事。
在得知儿子对破案完全没有头绪,而总区署长的态度又很不乐观的时候,李丹彤放弃了最后一丝幻想。
采取了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去求自己老公公霍举人。
不管还没到下班时间,李丹彤急勿勿的驱车来到位于山顶的白加道28号。
霍举人宅邸!
没理会霍家下人们的见礼,直趋后院的书房,见到了七十多岁的霍举人!
霍举人一身白色休闲对襟锦卦,脚踩一双步鞋,正在案几上临幕岳鹏举的满江红。
见到李丹彤勿勿而来,头都没抬,继续埋头写字,直到将一幅字收尾后,才轻轻落笔。
从容抬起头来!
霍举人年到古稀,头发有些稀疏,须眉皆白,鼻梁挺拔如山,眉棱骨高耸似峰。一双鹰眼炯炯有神,顾盼之间,偶尔精光乍泄,显露出老爷子的睿智和不凡。
看到李丹彤忧心忡忡,满腹心事的样子,老爷子轻轻一笑,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不慌不忙的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轻轻的喝着,一边示意李丹彤道出来意。
李丹彤说得很细,包括自己从各方面渠道和霍启强那里得来的信息,十分客观的将事情说了一遍,不敢随意添加自己的臆测,以免影响到了老爷子的判断。
“事情就是这样的,爸爸,您能不能给港岛总区的周署长打个电话,我相信他一定会给您面子的.”
听完李丹彤的述说后,平时威严厚重,一脸威仪的霍举人略微思考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股微微的笑容。
没有理会李丹彤的请求
而是随意的说道:“启强仗着霍家的势,眼高于顶,平时不守规矩,不将上级长官放在眼里,人家是想借着此事,将他清理出去呢!”
“什么,有这么严重?”李丹彤大惊失色,尽管已经很重视了,但事情的严重程度依然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霍举人淡淡的说道:“看在霍家的面子上,人家平时多有包容,也给了启强成长的时间和机会,可惜啊”
说到这里霍举人叹了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启强以前小,有些少爷脾气,人家也不在意。”
“但现在都五六年了,职务上也是中高级警官了,还是这个样子,就讨人嫌了。”
霍举人一针见血的分析道:“车祸的事情是小事,关键是后面启强忤逆了上级长官,而且还是大区署长,让港岛区的周署长在同级别的西九龙梁署长面前丢了颜面。”
“若是以前,周署长还会给我打个电话,事情还好通融;但现在人家态度强硬,用限期破案的方式,就说明周署长在婉转的向我表达他的真实态度。”
李丹彤急忙问道:“爸爸,那周署长是什么态度?”
“他希望我们能自己提出来,将启强给调走,免得再给人家添乱!”
李丹彤有些不忿的说道:“周署长怎么能这样?”
“之前他升署长的时候,还请爸爸出面和许处长打过招呼,当时他可以千恩万谢的,拍着胸膛说要好好关照启强”
“可如今”
霍举人倒是没生气,笑着说道:“其实周署长之前也算知恩图报了,启强一个纨绔子弟,短短五年就提拔到了高级督察的职位,也算对得起我们了。”
“若是启强精明强干,我相信他也会引为亲信,继续加以陪养重用。”
“但启强加入警队这么长时间了,成长缓慢,伐善可陈,基本的官场规则都不懂,完全只是依赖关系进叔,未来前途可想而知。”
李丹彤见老公公将自己儿子贬得一无是处,心里有些不忿,脱口而出道:“什么官场基本规则?”
霍举人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如有实质般向李丹彤射来。
李丹彤心里一震,想起了老公公的传奇经历和诸般功绩,再也不敢放肆,收起了小女儿的性子!
恭恭敬敬的听着
其实李丹彤知道,霍举人是在用一生的阅历在教导自己,自己老公霍震良不怎么成器,所以霍举人将最小这一房的希望和未来放到了自己身上,不管是商场还是官场上遇到的事情,都会很有耐给的给自己解释。
教导自己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该怎么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官场上的基本规则就是长官命令大如天,下属不得违背!”铮铮之言如掷地有声,重重的敲在李丹彤的心里。
李丹彤也开始慌乱起来,这些事情自己真的是完全不懂,但也知道很重要。
“这是权力存在的根基,启强是犯了大忌,在政治上极为幼稚,就连我也替他说不了话。”
“周署长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所以这个电话,我不能打”霍举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限期破案,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看来,我们之前一再打招呼给启强升官,将人情用得差不多了。”
霍举人的眼神幽幽,脸色略有阴沉。
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周署长这样做,或许就是想逼一下霍家,从这里拿到更多的好处。
周名昌现在已经是助理警务处长,大区署长,再想往上升,就是高级助理处长了。
他希望自己在他升职上给予帮助,但是凭霍启强的事情,就算揭过去后,再升两级到警司级,也值不了这么大的人情。
周名昌实是在贪得无厌!
明年就九七了,他一定是盯上了自己在内地的关系,希望自己动用这方面的影响力,为他更进一步使上一把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