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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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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学子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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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三岁生辰时,父亲做的小木剑

……

他六岁生辰时,父亲做的木灯。

六岁后,他去了书院,父亲依旧每年亲手准备一份生辰礼,放到小木桌上。

第十二件,也就是去年的生辰礼,是一支竹笛。

“今年的生辰礼,是一件木制的手串。”

陈世走到儿子身旁,双手搭在儿子肩膀上。

“手串上有十二颗木珠,是爹爹用黄杨木雕刻出来的。”

“穿木珠的红绳是你娘亲手编织的,红绳打的是活结,方便穿戴。”

陈柳拿起手串,细细观看。

十二颗木珠,每一颗木珠大小都近乎一样,且雕刻有不同的图案,与阴阳五行一一对应。

阳:纯阳、甲木、丙火、戊土、庚金、壬水

阴:纯阴、乙木、丁火、己土、辛金、癸水

合起来刚好符合十二之数。

他指尖触摸木珠,传来温润的质感。

这十二颗木珠不大,图案却相当细腻,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可见。

“爹,精细的木活太伤眼睛了,您……”

陈柳还没说完,就被父亲打断。

陈世将粗糙的双手放在儿子脸颊上摩挲。

“没事儿,你爹我眼睛好使着呢!”

“咱家小柳苗十二岁的生辰礼,寓意着正式踏入修行之道,自然是要用心去做。”

“这珠手串,是爹娘对你的祝福,快戴上吧!”

黄杨寓意着坚强,象征着顽强的毅力;红绳寓意着平安吉祥,象征着同心。

父亲指尖的温度透过脸颊流淌进心里。

陈柳将手串戴在左手手腕上,拿起小木桌上的那支竹笛。

“爹,孩儿想听您吹曲子。”

陈世接过竹笛,走到床边坐下,气沉丹田,吹奏《鹧鸪飞》。

乐曲开头气息自如悠长,曲调悠游绵长。

接着,自然而然过渡到气息低微起伏,仿佛笛音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鹧鸪鸟在天空展翅飞翔,时而忽高忽低,时而忽近忽远。

鹧鸪飞、鹧鸪飞……

乐曲旋律由慢渐快,气息浑厚悠长,笛音醇厚圆润、悠扬婉转。

鹧鸪鸟越飞越远,最终扶摇而去,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黄昏,夕阳下。

一家人坐在院中纳凉。

陈柳手握竹笛,闭目回忆《鹧鸪飞》中,那向往自由的心意,对照记忆中的乐谱吹奏。

不久,一曲毕。

“咱家小柳苗第一次吹笛,还挺有模有样的。”

陈世端着茶杯,与妻子磕唠。

“孩儿他爹,我怎么觉得,咱家小柳苗吹奏的曲子,感染力要比你强。”

柳姝倒是听出了父子俩吹奏乐曲的差异。

她就是因为笛音,才和陈世有了第一次相识。

陈世吹奏的乐曲深深吸引了她,暗生情愫,最终走到了一起。

她回忆起与陈世的初次见面,脸色无声无息地就红了。

“娘,那是因为,孩儿吹奏曲子时,有一丝天地之力自行融入到笛音之中。”

陈柳端起娘给他倒好的茶水,解释道:

“所以,孩儿吹奏的曲子有天地之力的加持,感染力才会比爹吹奏的曲子强。”

“只论音律技艺,孩儿比爹爹还差得远。”

无论是阴阳真意雏形,还是剑道真意雏形,都是刚领悟不久。

目前,他还不能完美掌控,两大真意雏形赋予他的天地之力。

以至于,他现在举手投足之间,都带有一丝天地之力。

陈柳喝着茶,余光注意到了母亲微红的脸,又悄悄地瞄了一眼父亲,低头细数杯中零星的茶叶。

一个时辰后。

二更人定,月上枝头。

梧桐树上,双鸟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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