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心腹
刘彻心情不错,因为他所惦记着的封禅就要正式开始了,这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事。
不少官员也都跟着激动,虽说这也不是第一次封禅了,但是不管怎么看这也都是盛事,也没人觉得这是皇帝的好大喜功、自我表彰。
虽然现在国库空虚,甚至在关中出现了一些流民,还有一些小规模的暴乱等等,但是这也没有必要太过担心。
任何朝代都会有类似的情况,那些小状况不要说动摇大汉的统治了,就算是威胁到一个郡县的秩序都谈不上。
所以现在还是江山稳固,现在还是一片盛世强国的气象,大汉才刚刚拓地千里拿下了西域,将匈奴的右贤王也给击退了。
这样的一些功绩值得封禅,那位冠军侯陪祀更是看似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不只是因为他是皇帝的近臣、宠臣,更是因为拓地千里也好,成为匈奴人的梦魇也罢,都是他真刀真枪打出来的。
刘彻欣慰的看着霍嬗,说道,“那年你抓了左贤王,朕才得以献俘太祖庙。”
刘邦的尊号是高皇帝,庙号是太祖。其实刘邦现在的正式称谓应该是‘汉高帝’,只不过有些时候没必要过于纠结这些。
霍嬗就笑着说道,“陛下,下回我抓了匈奴的单于再说。到时候陛下牵着他去太祖庙,臣就身负斩蛇剑,让太祖陛下看看陛下教出来的骠骑将军!”
刘彻看了一眼霍嬗,打趣说道,“怎么?上回带你去献俘还不够,还要过去一趟?到那时,你只怕是更为得意,是想要和太祖手底下的列侯比比?”
“太祖之功绩震古烁今,陛下之伟业也前所未有!”霍嬗严肃而认真的说道,“太祖陛下建立大汉,在陛下这里大汉就成了盛世!”
有一点也是可以肯定,虽说刘彻也是占了大汉前几任皇帝留下丰厚家底的好处,但是在他的手里,确实为整个民族都留下来了丰厚的遗产。
‘汉’,已经慢慢的成为了一个代称、一个统称,哪怕是在千百年后依然如此。
所以纵然刘彻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但是在霍嬗看来,这位皇帝建立了一个国家前所未有的尊严,给了一个民族挺立千秋的自信。
更是让他国号成了一个伟大民族永远的名字!
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在这之后就有了‘汉人’真正的意义,而不是像此前一样时常出现‘秦人’、‘燕人’。
刘彻就笑着说道,“好,到时候你俘获单于,朕就带着你再来封禅祭天!到时候朕带着你去南岳,咱们去抓鼍!”
旁边的霍光、金日磾、马何罗等人无比羡慕,或许在皇帝的眼里,冠军侯就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陛下总是愿意哄着、逗着,会将他的话记在心里。
其他人说想要抓鲲、抓鼍,皇帝心情好就是无视了,心情不好就是一顿臭骂。但是到了冠军侯这里,皇帝就记在心上了。
霍嬗还不满足,说道,“陛下,那年我们可是率军十多万去北边较真,军臣单于远避。等我抓了匈奴单于,陛下再带我亲自出征!”
刘彻打趣说道,“这倒也是,嬗儿你自小也是上过战场的!真要是抓了匈奴单于,必然还有一些余部,朕亲自讨伐!”
霍嬗‘第一次上战场’是十岁,就是元封元年那次,只可惜皇帝的‘御驾亲征’只是象征意义,匈奴单于根本没有接战,这也是刘彻的憾事。
爬泰山是一个辛苦活,平时的时候可以偷懒,但是显然不包括现在,因为这是在封禅。
这不是说只有祭天的时候才需要严肃,整个过程都非常严肃。从前期的筹办、到现在的进行,包括接下来的接受贺拜等,都是封禅的过程。
这也就意味着在整个过程之中都不能出现一些失仪的地方,从头到尾都需要认真的准备。
刘彻有些叹气了,“朕到底是有些岁数了,以往还不会觉得如此。现在多走这几步,也是觉得有些累了。”
霍嬗就劝着说道,“陛下多虑了,不要说陛下了,就是臣也会觉得累。再看看这些人,就是曹宗现在也都流着汗、喘着气。”
刘彻扭头看了一眼,立刻嫌弃说道,“你和冠军侯岁数相仿,现在又在行伍之中。怎么,这几年在长安,你一身本事就荒废了?”
无辜躺枪的曹宗也顾不得擦汗,立刻说道,“陛下恕罪,臣本事本就不及冠军侯,如今更为不堪。”
霍嬗觉得曹宗这小子也是聪明人,想要表现自己没错,但是没必要拉踩别人,尤其是拉踩他,因为这是最不明智的做法。
曹宗自然也不在意表现出自己的一些不足之处,他有出身、有军功,这就足够了。最主要的是皇帝现在还信任他,所以也就没必要担心位置。
和霍嬗去比就没必要了,起码在刘彻这位天子的手底下,除了大将军之外,没人可以压制霍嬗。那就去争取第三人的位置,这是可以有的。
在年轻一代当中,现在的曹宗地位也是非常稳固,是仅次于霍嬗的左将军,这是正经的‘重号将军’。
曹宗不拉踩别人,霍嬗喜欢拉踩别人,“陛下,曹宗现在是真的废了。我看他骑射的本事都丢了,就该让他再跟着我去打仗。”
当着人面说坏话,霍嬗表现的心安理得,而听着的曹宗也不在意,什么时候冠军侯对他客客气气,那就说明真的关系远了。
刘彻就说道,“给你的将军还不够多?曹宗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就留在长安。”
霍嬗还是不甘心,继续说道,“陛下,南军如果出征的话,还是曹宗跟着比较好。他这几年一直在南军,上下都熟悉了。”
“离了曹宗你就指挥不动南军?”刘彻白了一眼霍嬗,告诫说道,“真要是如此,你也别当大司马了,留在朕跟前享富贵就好,去战场只怕会误事。”
其他人对此也只是在笑,这位冠军侯说什么,陛下也都可以当做玩笑,也处处都透露着亲近。
霍嬗就继续告刁状,“陛下,南军我只怕是真的不太好调动。除非陛下给我虎符,要不然的话他们肯定不理我,只听曹宗的。”
一瞬间曹宗等人汗毛都站起来了,这位冠军侯这不是在告刁状了,这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