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嬗立刻笑着说道,“那好,我看看能不能把无忧也给抱来,到时候见见长辈!”“你敢!”卫孺立刻瞪眼,她是真的急了,“孩子就在皇后跟前,你这样谁敢让你带无忧!”
霍嬗只能尴尬一笑,好像还真的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家族会议还是有必要去考虑的,风光无限的卫霍也需要考虑收敛一些了。
哪怕卫青这几年一直都无比的谨慎谦逊,甚至有些不问政事的意思了。可是他是大司马大将军,威望无以复加,只要他在,就是军方第一人。
公孙贺这个丞相就算是应声虫,那也是丞相啊,是名义上的百官之首。
在加上霍嬗这个名义上的军方第二人,以及被无数人公认的皇帝第一心腹。
如今的卫霍实在是太风光了,风光到有些令人开始不安了,毕竟外戚太强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刘彻这些年其实也曾经有意无意的压制卫霍,当初扶植李广利就是最好的证明,卫青很多年不带兵也是一个证明。
但是现在呢,霍嬗出现了。而且李广利难堪大用是一回事,霍嬗有意无意的一些压制,对于心机很深的刘彻来说,也是看在眼里。
真要是这么一直都是不知进退的,如今的风光很有可能就要成为卫霍的催命符了。
如今看起来的‘权倾朝野’,实际上也就是那么回事,在皇权面前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事情了。
历史上的刘彻轻易的解决了卫霍,霍光权倾一世成为权臣的代名词、成为了废立皇帝的人物,但是身死后立刻就被抄家灭族了。
该警惕的时候自然是需要警惕,可是现在来看也没必要因为一些事情就杞人忧天。
霍嬗这个最大的变数在呢,如今的卫霍也不是没有实权人物,朝野上下也没有对刘据展开一些‘围剿’,所以看起来稳固着呢。
再者就是霍光,虽然他现在也是身居高位。只是霍嬗只要存在,霍光基本是很难‘出头’,不要说权倾一世了,能够成为九卿都费劲。
不管是刘彻还是刘据,不可能在重用霍嬗的同时,还要将霍光给提拔到无比显赫的位置,没没有这样的道理。
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基本上就是意味着霍嬗要考虑自保了,要急流勇退等等。
在丞相府和卫孺聊了聊天,这也算是见了长辈,不能只觉得卫子夫、卫青是长辈,卫孺就不是了。
哪怕她存在感稍微低了一点,可是这就是如今卫霍两家实实在在的‘大家长’,该有的尊重肯定要有,这可是以孝治天下的年代。
没没有遇到公孙贺和公孙敬声,那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想要找到他们并不难,想要解决一些问题实际上更加没有什么难度。
霍嬗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可以说一点都不着急,他也不会在盛怒之下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
看到霍嬗回到了皇宫,刘彻打趣说道,“这一趟出去寻了仇,是不是心胸疏阔了一些?”
“更来气了!”霍嬗没好气的说道,“反倒是觉得更加窝囊了,早知道就不去寻这个仇了,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刘彻一副好奇的样子,“哦?都说你冠军侯打出来将旗,领着十多个懈怠兵刃的部曲去寻仇了,怎么就没能出口恶气?”
霍嬗看向刘彻,担心说道,“弹劾这么快就上来了?陛下,那我明天是去上朝领罚,还是躲在宫里不出去见人?”
刘彻打趣起来了,“随你!你真不去上朝,这天底下有谁能逼着你去!既然你那么大张旗鼓的去寻仇,肯定就不怕有人弹劾你了。”
这自然也是实话了,既然大张旗鼓的去寻仇了,就没想过瞒住其他人,更何况是皇帝呢!
这本来也就是稍微的出一口气罢了,又不是真的要去杀人等等,霍嬗也不认为这会有多大的麻烦,真要是被弹劾了其实也根本不算什么事情。
霍嬗猛然看向刘彻问道,“陛下,这里头的一些事情你肯定知道吧”
刘彻笑盈盈的看着霍嬗,反问道,“里头有事情?那你和朕说说,这里到底有什么用的一些事情,朕还真的想要听一听了。”
霍嬗顿时尴尬起来了,直接和盘托出自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真的要是说出来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好处。
如果皇帝真的知道,但是此前一直都不说,明摆着就是要看霍嬗的一些表现,看看卫霍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现在直接说出来的话,那就是要让皇帝直接做出决断,等于是将皮球给踢回皇帝的脚下了。
真要是这种情况的话反而不好了,倒不至于让皇帝一下子讨厌起来霍嬗,只是多少会有一些不高兴,说不定还会小心眼的记下来这件事情呢。
作为一直跟在皇帝身边的,霍嬗只能尴尬笑着说道,“倒也没什么事情,臣肯定能够处理好!”
看到霍嬗在装糊涂,刘彻也乐见其成,“那就好,你看着处置。意气之事,朕懒得过问,也就是你当做天大的事情看待,实在不堪大用!”
霍嬗更加无语了,都这个时候了,皇帝还在不断的给压力、上强度,还是有意无意的在督促着呢。
好在大家虽然都是装糊涂的天才,可是心里都跟明镜一般,也都知道什么样的事情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不该做。
没有要求立刻表态就非常不错了,等到一些事情彻底的处理好了再来汇报,实际上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刘彻看向霍嬗,忽然问道,“你知道你跟前有几个朕派过去的人?”
霍嬗立刻咬牙切齿的说道,“知道啊,军中有一个陈武、一个闵盛,那两混蛋装也不装了。他们是不操心,我还要替他们掩饰。”
刘彻笑着开口打趣,“你在朕跟前长大,一向横行霸道惯了。遇事又容易急,朕实在是不放心。”
“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赵立志。”霍嬗更是咬牙切齿,“当初随我一起练习骑射的少年郎里头,也就是他没心思打仗,整天琢磨跟着我!”
刘彻立刻大笑说道,“那不是朕派人跟过去的,是太子的人!你这点好,不问他们来路,心思坦荡,你阿翁也好、你也罢,都是如此。”
敲打呢,继续敲打,我这个孤臣的身份是定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