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嬗心里有数了,笑着夸奖,“朝廷大将就该有你这幅样子,虽说打匈奴是有很大风险,只是好男儿就该如此!”这也是霍嬗的心里话,在西域自然是非常安稳的一件事情了,可是作为一个有抱负的军人,可不能临阵退缩,也应该有进取心。
在西域稳扎稳打看似是非常不错的事情了,只是对于大汉的军人来说,没能在匈奴身上立下战功,那就不足以服众,就不算是真正的有了军功。
“这样吧,我回头上奏朝廷,你也不用驻守在敦煌一带了。”霍嬗笑了笑,说道,“让你这个关内侯在敦煌练兵,也确实大材小用了。”
霍嬗的话让李陵非常激动,这就是他盼望着的事情。想要打匈奴的大汉军人,也绝非只有霍嬗一个,不少人也有类似的想法和期待。
李陵对于自己的情况也心知肚明,他已经摸到了列侯的门槛了,努努力基本上就可以达成长久以来的心愿了。
霍嬗继续安排说道,“回去好好的想办法练练兵,你在敦煌练出来的那些兵,不少人肯定是要留在西域。”
李陵瞬间肉疼了,他练的那些荆楚勇士都是极其擅长箭弩,他手下的这支军队虽然都是步兵,可是有实力和一些轻骑兵证明抗衡。
好不容易才将那些将士们练出来,可是现如今也不得不面对分散的局面,心里自然也会有些不高兴,不过这也是以大局为重,由不得他有什么意见。
李陵也不掩饰自己的态度,说道,“大司马明鉴,标下虽领那些同袍操练已久,只是他们到底是我大汉的军队。末将觉得,还是以朝廷大计为先。”
这个立场就端正了,虽然人是自己练出来的,可是这些也都是朝廷的兵马、是皇帝的兵马,这个立场也是必须要强调的。
那可不是什么真正的部曲等等,今天练出来了一批人,接下来自然也是大概率继续操练一些兵马,让他们更加的有实力,以应对匈奴的铁骑。
霍嬗简单解释说道,“西域初定,现在扼守关隘的兵马也要留下。戍边的暂且不说,你手下的那些人擅长射术,守关的时候能够有大用处。”
李陵对此也都明白,他此前训练出来的那些兵马,在防守的时候绝对能够派上用场。这些成熟的军队,也打过了几次仗,守关更加得心应手。
舍不得,这自然是真的,可是李陵这时候也别无选择,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和安排.
其他的也就没必要想太多,真要是回到了大汉,李陵觉得就需要抓紧时间练兵了,既然此前训练出来了一支不俗的军队,那么也就可以训练出第二支强大的军队。
而且作为军人,李陵也很清楚他不可能一直都是率领现在的这支兵马。现在被调开很正常,就算现在没有调开,那么以后很有可能也都是要给调开的,这也没说好说的。
无非就是重新训练一支军队,那么肯定是需要抓紧时间,他可能没有足够充分的时间将军队训练到非常高的水平。
这也不是霍嬗在公报私仇,或者是想法设法的断绝李陵封候拜将的机会.他这么做也更多的是考虑李陵手底下的那些人,确实非常适合守关隘,这些人自然也值得好好重用了.
说到底就是一切以大局为重,霍嬗是这么选择的,李陵看起来也是有着类似的想法,这一个个的也都非常清楚自己的立场,也都知道怎么做才能够更加让皇帝满意。
简单的征求了一下李陵的意见,算是知道了他的一些想法和志向,霍嬗对此非常的满意,事情也就该这么做。
看到李陵离开,陈居有些嫌弃的说道,“也就是君侯大度,要是我的话,我得找个法子让他死!”
“不至于此,这人还是有些本事。”霍嬗笑了笑,说道,“现在这人还是要用,用的好了对我们打匈奴有极大的帮助。”
这就是霍嬗的一些朴素价值观和认知,李陵有能力、有本事,现在霍嬗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是有着一些嫌隙,那么该用的时候肯定是要用了,至于以后会不会互相敌视,那等到以后再说就行。
陈居还是有些吐槽的说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们那一家人,估计他们要是抓住了君侯的把柄,肯定也不会客气。”
这话非常有理,霍嬗笑着说道,“那我们稍微注意一些就好,不过我留下的把柄实在太多了,我也根本就不在乎他们会不会因此弹劾。”
这话稍微的有些不识好歹,但是陈居觉得完全没问题,自家君侯就算是被弹劾,陛下也不会怪罪的。
“李陵要用,只是我现在还是在寻将。”霍嬗忍不住吐槽着说道,“原本就觉得有本事独自领军的人就少,现在怎么算都不宽裕。”
陈居在这个时候也就只剩下尴尬了,因为在有些事情上,他就算是再努力,可是本质上也没办法给君侯带来一些帮助,没办法解决一些困难。
要说上阵杀敌,或者是护卫君侯,陈居自信心十足,这天底下没几个人可以在他的保护下伤到君侯。
可是话有说回来,真要是有足够的本事,陈居就不会只是冠军侯府的部曲了,个人勇武有些时候在战场上没办法很好的施展出来。
霍嬗揉着太阳穴,头疼起来了,“李陵这一趟算是用好了,只是舅公那边的人,也要安排好才行。好好的将军,居然还要想这些事情!”
想想看也是稍微的有着一些郁闷,看起来将军也不是说只负责打仗就好,也会有着一系列的人情世故。
哪怕霍嬗看起来不需要特别在意这些,只是也不能说完全的不管不顾,该平衡一下的时候肯定也是需要平衡一下才好。
陈居就庆幸不已的说道,“这些事情想想就让人恼火,我还是安心当好部曲。那些烦心的事情,我朕做不来,也就是君侯有本事能做好!”
这个拙劣而直白的马屁让霍嬗直翻白眼,只是他也不得不考虑接下来的一些事情了,该做的事情肯定还是需要继续去做,这也是他的责任。
“舅公那边的人,不只是义渠侯而已。”霍嬗叹了口气,说道,“舅公和我阿翁也都是不结党的人,只是有些人不安分,非要给自己脸上贴金!”
陈居在旁边笑,大将军也好、将军也罢,有些时候看起来确实就是不结党的作风。
可是手底下的人显然不会这么认为,这些人一个个的对出身、派系分的清楚着呢,也会以此为豪,这也是他们在仕途上的助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