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还是要打的,只是现在不用时刻小心着敌人的偷袭了,大司马已经有了计划。
至于手下的士兵们会不会真的安心睡觉也不用特别在意,坚持一两个小时问题不大,大家现在也只是需要做好作战的准备也就行了。等到其他人离开,陈居忽然从帐篷外钻了进来,“君侯,落雪了。”
霍嬗立刻钻出帐篷,抬起手感受着,不是什么鹅毛大雪,而是开始落雪籽了。
“老天爷也不帮我啊!”霍嬗有些恼火的说道,“继续这么下下去,道路必然泥泞,我们就难以追敌了。”
陈居有些不太懂的问道,“君侯,我们有十足御寒之物,粮草也充足。真要是下雪了,匈奴人必然是更为紧迫,难道不是对我们更有利吗?”
霍嬗没好气说道,“匈奴人本身所带辎重就不多,多半是想着要奇袭后夺粮、就地取食。现在前路被我截断,他们奇袭之策依然破灭。现在又在下雪,他们岂能不回师?”
陈居有些后知后觉,不过还是理解了,“君侯的意思是他们若是打不过就会跑?”
霍嬗点头说道,“就是如此,匈奴人一向都是这样的伎俩,打不过就跑。现在落雪了,他们必然不敢久战。现在雪小他们还能逃,雪大了就逃不掉!”
这一下陈居等人也都郁闷了,本来是想要大杀一场的,可是现在很有可能不会如愿了。因为君侯说的非常有道理,匈奴人真的很有可能就是在短暂的试探后就逃。
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匈奴人大军主动出击的机会,可是谁能想到天公不作美,真的是很有可能因此丧失战机,导致大军很难持续的扩大战果、杀伤这些匈奴人。
郁闷的霍嬗对冯武说道,“安排人注意着天气,一旦雪变大了立刻告知我。”
说着这些,霍嬗回到了帐篷,郁闷的拿着小刀在羊腿上划了几刀,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去杀敌,现在抓紧时间补充能量。
陈居一边烤着羊腿,一边安慰说道,“君侯,这一次不能尽全功也不要紧。明年再战就是,只要今年拿下了西域,君侯回朝依然有大功。”
霍嬗笑了笑,“我知道,只是想想就来气,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匈奴人的主力。”
陈居继续安慰说道,“君侯,匈奴人也是算准了时机。这些人打不过就跑,不要说在西域了,就是在漠南、漠北也是如此,这些匈奴人什么时候敢和我们结阵对垒了?”
这些匈奴人还真的是难抓的泥鳅,实在是滑不溜丢的,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从指缝当中溜走了,再想找到这些人就难了。
郁闷是真郁闷,不过霍嬗也知道陈居说的就是实情,匈奴人惯来如此,哪能处处都是按照霍嬗的意思来展开战争呢。
所以现在也只能郁闷的接受现实,争取能够多杀敌,持续的削弱匈奴人的实力,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情。今年不能将匈奴人的主力给解决掉,那么明年继续。
狠狠的吃着羊腿,霍嬗问道,“现在军中的火把够吗?”
陈居回答说道,“够,这一趟出来的多数也都是打过仗的老兵,沉得住气。”
霍嬗就笑了笑,他打仗还是以精兵为主,士兵们的军事素养是比较高的。所以在现在这样的时刻,大军看起来没有太大的波动,将士们能够稳得住。
这对霍嬗来说这自然是极好的事情了,新兵容易紧张,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更会紧张。还是老兵比较稳,虽然有人觉得老兵油滑,但是也不是绝对的事情。
仔细想了想之后,霍嬗说道,“让人去安国那边,匈奴人每试探一次,就回来报一次。”
有些士兵现在是没办法睡觉,霍嬗这个主将也没办法睡觉,都是在等待着大战到来的时刻。按照现在的一些进展等等,在拂晓时分展开大战显然是无法避免的一些事情了。
陈居再次来报,“君侯,匈奴人又攻了一次,看来是一刻钟来一次。”
霍嬗点头,“那些树木、石头,现在也该被清理了不少吧?”
陈居立刻点头说道,“安国那边说了,他现在在让人准备退。估计再有两三次,匈奴人只要一鼓作气冲过来就能将障碍给清空。”
霍嬗起身说道,“让安国注意些,一旦匈奴人的声势大了,立刻就率兵退回来。趁着匈奴人搬运杂物的时候,他率军归阵。”
陈居急匆匆的去传达军令,他也明白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战争时刻了,拂晓时分越来越近。
汉军这边严阵以待,估计匈奴人那边也应该做好了凶猛进攻的准备了。毕竟现在看起来汉军已经有些疲惫了,箭雨的密度下降了不少,汉军的反应也迟钝了不少。
说不定日逐王现在在洋洋得意呢,他的计策从表面上来看已经是成功了,疲惫的汉军很难像刚开始那样高度警惕。
除此之外,谷底的那些障碍被清空了大半。虽然势必会有一些死伤等等,但是只要一口气派出去一队人马不顾生死的将那些障碍给彻底挪开,他就可以杀汉军一个措手不及。
最初制定的快速通过山谷、奇袭汉军主力的计策依然破灭,但是只要能够抓紧时间通过山谷打到交河城、夺取粮草等等,匈奴人就有机会彻底解决那个该死的冠军侯!
雪籽越来越大、越来越密,但是这也不算什么。杀了汉人的冠军侯,到时候就不只是日逐王了,说不定还有机会继续向前挪一挪。
六角,那可不是日逐王的全部追求。杀了汉人的冠军侯,他就可以去争左右贤王的位置,就可以有底气和单于讨价还价,小小儿单于,到时候必然要依仗他,他就是匈奴人的大英雄!
内心一片火热的日逐王急不可待,安排说道,“令一千奴兵上前,搬走那些石头,活下来了赏他们活命!”
匈奴人的奴隶可不少,现在也可以派上用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