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孙敖呢,以前是卫青的副将、此前是霍嬗的副将,他为副将的时候能有军功。独自领军不是迷路就是战败、劳而无功,也很难有说服力。“车师等国一直都是和匈奴亲近,此次攻打我汉家驻军,多半是匈奴授意。”霍嬗就说道,“如果驰援人马少了,怕是难以解围不说,也要损兵折将。”
公孙贺蹙眉说道,“大司马多虑了吧?车师出兵,或许只是我汉军驻扎屯田之所太过靠近车师。”
霍嬗也不回答,只是笑着看向公孙贺。而公孙贺也心里明白,他刚才说的话根本就是站不住脚。
车师可能是畏惧、害怕汉军,会觉得汉军的驻军之地离的太近,会有些寝食难安,或许是想着趁着汉军立足未稳的时候去攻打一番、驱赶走汉军。
这样的可能性确实是有,可是如今都过去两年了,车师现在才主动出击,而不是汉军刚刚驻扎的时候出兵,这显然是有些不合常理的。
另一方面来说,汉军的战斗力到底如何,车师也该心里明白。他们就算是比轮台、楼兰强点,但是也强的有限,岂会自掘坟墓?
再说说回来,所谓西域三十六国,很多也都是有些城邦制、奴隶制,一座小城也敢称国,人口过万就算是中等的实力了。
西域的国家实在是太多了,车师对于这个忽然间冒出来的‘邻居’本来不用特别敏感,现在就急着动手,难道真就是他们自己的一些主意?
幕后没有一些推动的力量,那实在是很难令人信服,这就是现实情况。
而不出意外的话,车师肯定是得到了匈奴的授意才出的兵。而匈奴一旦掺和其中,这件事情就很容易变成一桩大事。
这样的情况下派遣一员将领还不够,必须要有足够分量的大将领军,才会让大家安心。有在足够的权力,才能够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大战。
这么一算的话,朝廷当中有这样分量和能力的人只有大司马大将军和大司马骠骑将军。
可是卫青的身体状况如何,大家也都是心里清楚,他已经很难再率领大军出征。除了功劳大之外,最主要的还是身体真的撑不住。
霍嬗则继续说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车师所处位置不同,东南通敦煌,南通楼兰、鄯善,西通焉耆,西北通乌孙,东北通匈奴。”
虽然这里的相通,说不定就是隔着个茫茫戈壁,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邻国’。
“车师自然不用说,鄯善、焉耆和车师一般,都是和匈奴亲近。”霍嬗耐心解释说道,“楼兰靠近敦煌,这些年和大汉近些。乌孙首鼠两端,还在摇摆不定。车师之北尚且还有康居,这也是匈奴鹰犬。”
听着霍嬗的话,众人更是皱眉,这么说来车师很有可能就是马前卒了,就是在为匈奴充当鹰犬。
可是在车师这个明面的敌人身后,说不定会蹦出来康居等国家,这些国家的实力也不弱。尤其是康居,算得上是和大宛、乌孙差不多的西域强国。
真要是过去一个实力一般的将领,很有可能镇不住场面,反而会将朝廷此前在西域的布局毁于一旦,引起群起而攻之的局面。
更何况就算是打败了车师,也极有可能将其身后的匈奴给牵扯出来,到那时一般的将领就更是不敢妄动。
千里迢迢的送军报,战机都给耽误了。朝廷的增援到了,说不定早就是驻军一败涂地了。
刘彻果断开口,说道,“大将军,即刻安排南北军、边军朝着敦煌集合,一应辎重、军械等等,加紧调拨。”
选将的事情还没有定下来,这个事情似乎也可以不用特别着急。但是兵力集结和行军,就需要立刻开始了,这也是需要不少时间的。
卫青自然领旨,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从哪里调军,大军该在什么地方集结等等,没有人比他更加得心应手了。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抽调兵马就行,抽调的兵马需要适合对西域乃至对匈奴作战,抽调的兵马离开后,更不能导致原本的防线出现破绽。
行军的速度等等自然也需要严格的控制,要不然真的就可能贻误战机了,时间不等人。
刘彻看向太子,说道,“一会儿让你母后开武库,期门军和羽林军这一次出征,从骠侯领此二军与南北军先前开拔。”
让卫子夫打开武库很正常,因为这位皇后管着长安城、皇宫的一些武库,大军调拨自然需要配上足够的军械等等。
期门军、羽林军出动也正常,天子禁卫不只是仪仗,这个年代更是精锐当中的精锐。
可是从骠侯赵破奴率领大军先开拔,这就不免让人多想了。
第一代从骠侯赵破奴,那就是霍去病的副将。而现在这个从骠侯赵安国,谁都知道霍嬗两次出征都是以赵破奴为副将。
难道在陛下的心里,西域的事情真的只有冠军侯才能控制住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