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故交了,用不着如此。”霍嬗笑着开玩笑,“说起来的话,你见过我小时候吧?”
称呼就是有些区别了,当年霍去病的那些真正的故旧,霍嬗基本上都是称一声‘叔’。赵破奴这样的不说,对四大家将也都是礼敬有加。
但是路博德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霍嬗暂时还搞不清楚。所以还是不要一开始就扯关系,完全可以根据接下来的情形来确定关系、相处模式。路博德自然也能够感觉到霍嬗的一些生疏,看到刘漠、赵河西那嫌弃的神情,心里更是有苦说不出。
路博德笑着说道,“当年大军凯旋之时,将军设宴时,曾将君侯抱去宴席。”
这是霍去病能够做的事情,霍去病去世的时候,霍嬗都已经三岁了。这么一算的话,霍嬗回长安后可能不只是被催婚,也要催生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按照时间、年龄来判断,也应该留下子嗣了。不过也不用事事都学,生孩子这样的事情也需要看运气。
刘漠忽然开口说道,“你不配称将军!”
‘将军’,霍去病的那些真正部旧,都只是称呼霍去病为‘将军’,反而不提‘君侯’。这绝非是霍嬗的原因,而是那些心腹只认霍去病。
路博德连忙解释说道,“老刘、老赵,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也该清楚。我们同袍一场,我也是随将军立功”
赵河西就嘲笑说道,“我们当不起!伱随将军的时候已是右北平太守,只是因陛下旨意随将军打仗。将军故去,君侯尚幼,当不得你符离侯大礼!”
路博德有些生气了,大声质问,“将军走的时候,我是不是骑马送行?我在长安之时,去祭拜将军之时何时少了我?还是我祭拜将军之时礼数不周?心意不诚?”
赵河西声音更大,“君侯尚幼、且在宫里,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这个卫尉何时去询问过?你不在长安之时,你儿子如何敢不去祭拜将军?”
“那逆子若是知礼数,我也不会被迁至居延泽!”路博德更为愤怒了,“生子不肖,是我命数!君侯在宫中那几年,我如何能去询问!君侯一直跟在陛下跟前,他如何认得我?”
这么说来,霍嬗好像是要背锅了。
印象中‘前身’喜欢在宫里乱跑,要不然就是跟在皇帝身边,或者是被皇后留在椒房殿。路博德这样的卫尉,还真见不到、也不认识。
霍嬗就连忙打圆场,“行了、行了,真要吵回去之后再吵。这天寒地冻的,我冻出个好歹来,那才是不得了!”
听到霍嬗这么说,路博德和刘漠等人互相冷哼一声。现在确实不是吵架的时候,还是先回城再说。
居延城虽然不如长安,甚至不如很多的内陆城镇,但是好歹也是小城啊,比起荒郊野外不知道要强多少。在这个冬天,也是可以御寒。
霍嬗拽着马继续向前走,吐槽说道,“刘叔、赵叔,都说我脾气大,我看你们脾气比我还大。他虽然被削了爵,也是强弩都尉。”
“强弩都尉又如何了?”刘漠瞪着眼,说道,“他做事我看不惯,我就骂,他能奈我何?”
赵河西也跟着说道,“他若是敢杀了我,我还敬他是条汉子!”
行了,四大家将的暴脾气,实际上也是霍去病、霍嬗父子两个给惯出来的。但是也不觉得有问题,这是真正的家人。
路博德来了,那自然也就意味着霍嬗他们可以少走弯路。哪怕是带着向导,也不如路博德这个‘土著’。
进了居延城,霍嬗仔细的打量着,到底是四处征战的大将,也曾经是镇守一方的郡守,路博德筑的城确实非常不错。
进了屋子,路博德立刻说道,“君侯先暖和一下,先烤烤火。”
可惜霍嬗不懂盘炕,要不然真的可以研究一下。现在的这些边塞苦寒之地,基本上也都是烧火、烧炭取暖。
霍嬗接过酒,喝了口后递给赵河西,“现在这居延城缺少粮食吗?”
“居延泽这么大片水,水鸟、野兽不少,我等也在屯田,自然不缺粮食。”路博德笑着说道,“到了冬天,将士们也能多得一些酒。”
这也算是对于边军的一种奖励了,毕竟这是边塞苦寒。
这样的待遇也不只是居延泽这里才好,包括敦煌、光禄塞等地,基本上都是一个样。这里就算是私自制酒,朝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霍嬗就笑着点头,“这样最好,冬天苦寒匈奴人不至于南下。若是饿着了,这冬天就难熬了。”
路博德沉默片刻,才说道,“君侯,我本不欲自辩。只是这些年,侍奉、祭拜将军,我从不敢忘。逆子无状,是我咎由自取。”
霍嬗笑了笑,说道,“这事我心里明白,且看后面如何行事就好。”
暂且放过,但是不能不在乎。听其言观其行,这更加有说服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