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他的口谕?”刘彻更是出离的愤怒,“谁让他这么大的胆?”
霍光眼看局势越来越糟,大着胆上前,“陛下先前令冠军侯北上巡边、练军。”
刘彻愣了一下,只剩下暴怒,“混账!一个个的都是混账!”霍嬗说气话,刘彻也说气话。但是霍嬗当真了,赌着气就跑了。
摘掉了簪子、首饰的卫子夫也来了,她知道的消息慢点,还只是知道先前霍嬗和皇帝吵了起来,还不知道他已经跑路了。
脱簪待罪的卫子夫入殿,跪下说道,“臣妾管教无方,还请陛下责罚!”
刘据也匆匆来了,“儿臣管教无方,还请陛下责罚!”
看着直喘粗气的刘彻,整个殿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
刘彻忽然说道,“那混账东西北上了!”
卫子夫和刘据心里大惊,他们绝对不是怀疑霍嬗去投匈奴。只是他们搞不明白,不是说霍嬗顶撞皇帝吗,怎么变成了跑路了?
刘彻余怒未消,对刘据说道,“朕给你留了个难题!这霍去病和霍嬗都是武人心思,太过刚直!嬗儿又一生太顺,受不得委屈,你以后不要说重话,他会当真!”
刘据连忙说道,“儿臣不敢!”
“霍去病敢和朕怄气,他儿子也敢和朕怄气!”刘彻痛心疾首,骂道,“这父子俩个怎么就不体谅朕的难处?他知晓匈奴单于已死就吵着要打仗,现在合适吗?”
刘据赶紧劝道,“父皇,儿臣立刻令人去追,定当好好责罚!”
“让他出去!”刘彻直接说道,“这孩子的性子要磋磨一下,要不以后更为棘手!不给他点教训,这孩子迟早惹祸!”
皇帝也是越想越来气,“先前因和乌孙联姻之事,他就心里不舒服。现在又知道朕瞒着他单于之死,本来就是要闹!不能继续惯着他,要不就害了他!”
将霍嬗惯成如此性格的到底是谁,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根本不敢说出来。
霍嬗可不管那些,离开了长安城的他松了口气,“远香近臭,是该跑路了!”
虽然自认为是皇帝最为喜爱的臣子、晚辈,但是有些东西不敢赌。
现如今的皇帝越发自信,迷信的也越来越厉害。最近这一两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战事,所以内政就要处理的比较多了。
留在长安城当然可以,只是那样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顶撞了皇帝跑出来看似是大错,但是霍嬗知道气消了,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时常在皇帝身边,说不定就会因为什么事情被厌恶。
还是在外面自在点,自己在皇帝的心里就该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就该是满脑子想着打仗的事情。真要是插手一些政事,以后再想‘肆意妄为’就不行了。
只需要等到合适的时候回京,那么他依然是皇帝最为信任、喜爱的冠军侯。
出门,这也是避祸!
刘漠挎着刀,问道,“君侯,这一趟咱们去哪?”
“去哪?”霍嬗得意、畅快的说道,“想去哪就去哪,去受降城也好、去敦煌也罢,都能去!”
刘漠就立刻说道,“那我们先去代郡,然后一路向西走就是!”
赵河西从善如流,“我看这就好,从代郡去定襄、朔方,再一路走去敦煌,这都好!”
“行!”霍嬗乐呵呵的说道,“我这一趟,不走个一年半载是不会回来。我们去看看各处景致,再练练兵,一年半载怕是都不够用!”
霍嬗不觉得自己是权谋高手,不觉得自己和朝堂上的那些人精斗心眼就可以大获全胜。
这也是他不愿意去上朝的原因,这就是他不愿意参议国政的理由。
在皇帝如今还年富力强的时候,霍嬗可以任性、张扬,可以血气方刚、年少轻狂,但是就不能是老成持重。他应该保持着一些‘单纯’,就应该扮演好皇帝手里的刀这么个角色。
这对霍嬗有利,对于卫霍有利,对于太子刘据也非常有利。
毕竟现如今的皇帝已经从英明神武、胸有大志朝着自大发展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保持着距离感才好有些念想,看似单纯才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至于在刘据那里留下一些不太好的印象也不要紧,现在年轻啊,都还没有正式加冠呢。等到以后长大了、稳重点,真的开始变懂事了,那么一切都好说。
心情愉快的霍嬗继续率领着部曲北上,至于长安城里的惊涛骇浪、波诡云谲,暂时就不需要去在意,那些事情不需要他过多的关心。
而自己留下的烂摊子,也不算什么。这只是锐气的青年叛逆而已,先‘冷静冷静’,真心想要挽回局势,霍嬗也有方法。
现在出门,那也是在办正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