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也不上朝,陛下前两天让我上朝,我说伤了腰。”霍嬗抓着葡萄干就往嘴里塞,“陛下拿我没法子,他也不给我留些颜面,拿着马鞭冲进房就要打我。”
平阳公主就恨铁不成钢了,“你还有脸说,陛下都下朝了,你倒是搂着你那侍妾还未起身!不打你打谁?让你上朝就那么难?”“上朝我只怕更要犯错,过两天我上朝去。”霍嬗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丞相现在要弹劾我,我明天就去问问,真要是有了结论,我也好上朝去领罚。”
卫青就笑着点头,“是该如此,其他时候不上朝也就算了,领罚的时候去早些。”
平阳公主非常无奈,霍去病也好、霍嬗也罢,有些时候做事的风格是一致的。这绝非是父子就能解释的通,这样的行事风格说到底还是皇帝教的。
出身皇家的平阳公主知道皇帝信任霍去病、霍嬗不是没原因的,主要就是他们根本不结党,哪怕在军中威望越来越高,也从未插手军队的日常管理等等。
打仗的时候领着旨意出征,不打仗的时候就在长安城肆意玩闹。
这样的大司马骠骑将军对皇帝来说,真的没有威胁,这就是皇帝手里的最好武器。
而大司马大将军受到一些‘猜忌’,不只是因为功劳大,更是因为以前参与朝政、插手军队的管理。
担心霍嬗的权力太大、地位太高,这也是外人的看法。了解的人都知道,霍嬗这个大司马骠骑将军没有实权,权力和地位都是来自皇帝。
看似地位尊崇,可是在朝堂根本没有任何根基。
卫青看着霍嬗,笑着说道,“我要是撑得住,你就这么胡闹。我撑不住了,你就该去上朝,可明白?”
“那舅公多活十年、二十年,我想过了,等我三十了就好。”霍嬗就一本正经的说道,“三十而立,我那时候就该建功立业、稳重起来了。”
平阳公主坐不住了,起身伸手朝着霍嬗的耳朵抓去。霍嬗灵活的一个后滚翻,连滚带爬的躲开,这位舅婆是真舍得下手,皇后姨婆还只是装腔作势的吓唬人。
“三十?”平阳公主是真的生气了,“十五的时候,你说二十懂事。二十了,你又推到三十!让你娶妻,你说家训难违!霍嬗,你什么时候能懂点事!”
霍嬗保持着安全距离,说道,“这不是舅公挡着我的道了吗?外头都在传卫霍,那不打紧。我现在要是真去上朝,卫霍就成真的了!”
卫青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嬗儿,我现在不管军事,只是偶有大事陛下传召,我才建言献策。你该收敛一些,你这么闹下去,也不怕陛下生厌?”
霍嬗看向卫青,一张脸只剩下苦瓜相了,“舅公、舅婆,我现在是大司马骠骑将军,陛下眼里我还是孩子。我前些天说二十了,陛下还说我懂事太早,没有小时好玩。”
卫青和平阳公主也不说话,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外人眼里霍嬗是少年英雄的大司马骠骑将军,他们的眼里就是看着顶盔掼甲的霍嬗,脑海里时常浮现出一脸婴儿肥的霍嬗拿着木刀木枪咋咋呼呼的骑在小马驹背上横冲直撞。
霍嬗是长大了能建功立业了,长辈们的眼里他就是一个从小没有爹妈疼的孩子。差着辈呢,有些人哪怕四五十岁了,在爷爷奶奶眼里依然只是一个孩子。
平阳公主好像怒火平息了,“那你娶妻,生个孩子就好。你生了孩子,陛下会将你当大人。”
霍嬗就看着平阳公主笑着说道,“我都能满地跑了,我阿翁在甘泉宫狩猎时杀了头鹿。”
平阳公主一下子说不出来话了,霍去病有了儿子之后,依然张扬的厉害。所以说有些人就算是当了父亲,那也不见得就算是真正的成熟了。
卫青就问道,“听闻李广之孙也在你帐下,能封侯吗?”
霍嬗仔细想了想,说道,“我让他狙击郁成王,也算有功,不过最多也就是关内侯,这还要看陛下的意思。这一趟算下来,李广利、赵安国能为列侯,其他人多半就是升为九卿、太守,从军的罪犯免罪。”
平阳公主问道,“如此大功,只能有二人封侯?”
“列侯少,关内侯多。”霍嬗解释说道,“我和义渠侯本身就是列侯,要不是我给李广利机缘,他封侯都难。”
卫青解释说道,“立功者多,除了嬗儿之外,其余人都无显功。关内侯也不错了,我先前算算,算上关内侯能有七八人,这也不少了。”
平阳公主就笑着说道,“那李广利这辈子在你跟前,怕是只能伏低做小了。”
霍嬗则说道,“他带出去的那些人,我都给分出去了,我这个骠骑将军可是心眼多,李广利就算是封侯了,手下也无兵将,全都是我的部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