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斜单于的长子、次子都死了,幼子现在被大汉俘虏。长孙也死了,只留下年龄尚小的重孙。
也就是说如果前年霍嬗没有抓住左贤王,匈奴的单于就会是且鞮侯。可是现在呢,匈奴内部乱作一团,谁都想要去争取单于之位。乌师庐儿子的一些拥护者觉得如此,呴犁湖子嗣们也不安分。
再加上左右谷王、左右大都尉等等,现在都在争夺单于之位呢,谁也不服谁,谁都觉得自己更有机会!
刘彻和刘据宠着霍嬗,不只是因为霍嬗是可以信任的人,更因为能立功不说,运气也好的厉害!
“春陀,去召皇后。”刘彻心情不错,说道,“嬗儿来了,一家人也说说话。”
卫子夫还没过来,霍嬗就被侍卫领着过来了。
霍嬗将兵刃交给侍卫,入殿先跪下,“罪臣霍嬗,叩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
看着黑了一圈,但是精气神很好的霍嬗,刘彻打趣问道,“哦,何罪之有啊?”
霍嬗支支吾吾半天,刘彻笑骂说道,“和朕耍心眼呢?既然知道有罪,说出来就是,现在知道不好说出口了?”
皇帝不按套路出牌啊,霍嬗的话说了半截就给堵住,现在也难受。
爬起来之后,霍嬗说道,“我能有什么罪?本来陛下就说过让我得胜之后早去早回,我这不是都按陛下吩咐的在办事么,何罪之有?”
脸皮厚到如此程度,也是没谁了!
刘据就批评说道,“你且等着,我已经安排人弹劾你。本来是准备给你增封食邑,现如今看看还是算了。”
“我早说过,我这一次出征只要大司马。”霍嬗倒是心安理得,“陛下,春陀这老东西还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办事肯定不得力了,得换了。”
春陀哭丧着脸,连忙快步上前,“君侯哟,奴婢这两年可是时常念叨你。陛下已经让人在烧水了,君侯去沐浴更衣就是。”
接过霍嬗递来的披风,招呼着其他侍女帮忙卸甲,殿里忙作一团。
刘彻和刘据都只是笑着看着,卫子夫来的时候就看到霍嬗一边在埋怨春陀,一边在提着要求吃吃喝喝。
“长不大的孩子,小时候都没规矩。”刘彻指了指霍嬗,嫌弃的对卫子夫说道,“小时候时常嫌穿鞋不舒服,鞋袜四处乱扔,现在还是这德行。”
卫子夫也跟着嫌弃,“说了也不听,在椒房殿就未曾看到过他站有站相。以为当了将军能好点,哪知还是如此。”
“陛下、姨婆、表叔,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裳。”霍嬗则说道,“不洗澡我浑身难受,这衣裳三天都没换了!”
看到霍嬗风风火火的跑走,刘彻更嫌弃,“三天没换衣裳,回来就埋怨春陀。这满长安的,冬日里头有几个能三天换身衣裳!”
春陀则赶紧指挥着侍女去取衣裳,霍嬗的衣服在宫里还是能找出来几套。
卫子夫则笑着说道,“看着瘦了些、黑了些,倒是精气神好。”
刘彻笑着点头,“心思多着!在咱们跟前卸甲,现在要去洗澡,无非就是想说这次出征没有受伤,免得咱们担心。”
卫子夫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有伤的话霍嬗肯定是强撑着装作没事人。没伤的话就咋咋呼呼,和当年的霍去病一个样子。
要说懂事是真懂事,要说让人可恶也是真可恶。
片刻后果然有侍女过来,君侯身上没有伤疤,这也让刘彻他们彻底松了口气,就怕这孩子什么事情都瞒着。
既然霍嬗没有受伤,那就赶紧准备吃的、喝的,按照他们的了解,这孩子肯定要滔滔不绝的去说出征以来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洗完澡的霍嬗就大步过来,“陛下,还是长安舒服。您可是不知道我在出关之后多难受,那戈壁滩不要说水了,就是棵草都找不到。”
刘彻就笑着打趣,“怪不得这晒黑了不少,看来是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
“还行吧!”霍嬗继续炫耀着见闻,“陛下,西域还真是好地方,有些地方见着全都是风沙。但是一转眼,就看到绵延青山、绿草如茵,适合养马!”
刘据则吐槽说道,“所以你胆子大,在那里私自留下校尉屯田?”
“陛下先前说了,以后要经略西域!”霍嬗不认账,求助的看着刘彻,“陛下,您说过的,对吧?”
刘彻笑着点头,“朕是说过,这事你做的对。你携大胜之威留下校尉屯田,以后大军入西域就轻松了。”
看看,这就是洞悉皇帝心意的好处,这可不是私自让人屯田,这是皇帝的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