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抬眸,盯着林长裕开口道:“二哥,此言差矣。若你没做之事,有人冤枉你、诬陷你,只怕你比我还要生气。如今,就因为不知何人的一句话,你们一个二个都上门质问,我倒是想问问,这是哪里的律法?难道是因为我们当家的没在家,你们就觉得我们母女几个好欺负吗?幸好今儿是白日,大家伙儿都看到了。若是深夜,我们母女几个还能不能好生站在这儿。”
杜婉气急,这几个月来,不管是刘灵芝还是林家众人,总是凭一句无中生有的话就将她们母女几人堵住,不管是说当家的还是说许许是妖怪,都只凭一句话。
现如今,就连一个外人都敢因为一句话就上门置喙。
看来,还是自己太弱了,一个个的都紧着自己家欺负。
林长裕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整个人浑身颤抖。
“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就事论事,怎么到你这儿还变成我们欺负你了?三弟妹,你可不要混淆是非。”
“屁。”
林长裕脸色涨红,指着林许道:“你,你说什么?你一个女子,说话怎可如此粗鲁。”
林许抬手假意挥了挥空气,解释道,“二伯,我说是我听见有人在放屁,又没说你。还是说真是你?”
周围的人纷纷笑了,一个个跟着捂鼻子。
林长裕震怒,大声吼道:“林许!”
林许轻声道:“二伯,看在我爹的份上,我尊称你一声二伯。你们口口声声说就事论事,可是让你们拿出证据的时候,为何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我可是你的亲侄女,自家人都不相信自家人的话,我觉得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毕竟,我们可不需要随时会背刺的亲人。这要是在战场上,说不准儿都没命了。”
林许和杜婉两人毫不忍让的态度,林长裕终于察觉到了,他垂在身侧的拳头都发白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老三一家已经不在林家的掌控之中了,而整个过程中,大哥一家只是站在了人群中,一句话都没说。
他回头看向大哥大嫂,可是大哥却突然咳嗽起来,脸色发白,大嫂手忙脚乱地照顾着大哥。
他有一瞬间的慌乱,却瞥到了在一旁站着的林大富,“爹,你听听,这就是你的好孙女。你听听她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明明是来解决问题的,可是她们母女俩开口就是什么死不死的晦气话,你都不管吗?”
谁料,林大富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
见此情景,沈曼摇曳着身姿走上前,“相公,消消气。许许,我替你二伯给你道歉。在得知公爹失忆时,正是铺子里最忙的时候,他好几天都没休息好。后来又小妹失踪后,他就找掌柜的休假在镇上附近找了好几日,一直没找到。今日我们一家得了空,就全都来了,谁知道正好遇上了这事。你二伯实在是太着急了,才会口不择言。小的时候,你二伯可是最疼你的,千万不要因为这事儿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和气?”林许冷哼一声,“我们一家人还有和气可言吗?在你们狠心将大着肚子的娘亲和年幼的我们赶出家门的时候,我们就再也不是一家人了。”
沈曼挤出来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