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轻轻的脚步挪动声在他身后响起,原本已经有些放空的神经一震,他立刻停住了脚步
身后细微的声音也跟着停止,他没有回头,他现在站在一啊红楼和二号楼的中间,距离一号楼已经很近了
要回头吗?身后的东西是什么?它跟了多久了?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对未知的本能不安感让他身体有些紧绷
他手里的斧头还没有收回去,在白符的照耀下显得很精致,不像是杀人用的斧头,反倒更像一个工艺品
操,他在心里暗骂一句,还是没有选择回头,攥紧了斧头快步朝着一号楼走去,身后的脚步声随着他的节奏变快,那声音听的并不真切,朦朦胧胧的,感觉像贴着他的背后,又感觉离他很远
沉着脸,他加快了脚步,好在后面的东西似乎没有对他出手的打算,只是不知远近的跟着他,宿舍楼就在眼前,宿管已经休息,整栋楼没有一点声响,仅仅只剩下安全通道的绿光在幽幽闪烁
那脚步声在他进入宿舍楼就消失了,他始终没有回头看过一眼,直到走到电梯门口,通过电梯的映照,完全的确定了背后没有东西他才彻底松了口气
看来晚上最好还是不要再出去了,这个学校处于一种永夜的状态,但是跟其他的副本一样,“夜晚”会变得危险,熄灯后的校园应该就是这里的“夜晚”
手腕翻转,手中的斧头消失,他站在电梯中,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太多,现在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
“叮”
电梯到了顶楼,他跨步走出电梯, “嗒——”轻浅的脚步声重新在他背后响起,那一声就好像贴在他得风耳边炸开一样,毛骨悚然!
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情绪了,原本因为困顿微微有些闭上的眼眸一下子睁大,汗毛倒竖,刚刚的疲惫感在瞬间散去,随之而来的是如鼓的心跳声,白符在他还在电梯的时候就被他收了起来,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笼罩了他和他身后的那个东西
他把那东西带进来了
沈不归咬紧舌尖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僵硬的迈开步子,又向前走了一步“嗒——”果不其然,那脚步声紧接着响起
他快步上前打开了房间的灯,那声音就贴着他向前,因为他的动作,变得好像在追赶一样
“啪”灯被打开,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沈不归立马抽出斧头回身劈砍
“咚!”那一斧劈到了沙发上,昂贵的皮质沙发被砍出一道裂缝,身后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他蹙眉抽出斧头,向前走了一步,这次,那脚步声消失了,又尝试着走了几步,果然,声音没有再响起
房间唯一的出口在他来时的电梯,如果电梯门打开,他会第一个听到,很显然,那不知名的东西在房间里
不敢放松警惕,他拿着斧头一一将灯打开,巡视了一遍房间,凌翊的宿舍很大,浴室干湿分离还有浴缸,厨房是半开放的,客厅宽敞且视野很好,这些地方都一览无余,没有任何不妥
只剩下卧室没有搜到,他打开虚掩着的门,轻轻按开了卧室的灯,床很大,早上起来时他没有叠被子,浅灰色的被子微微有些隆起,就好像里面躺着一个人
沈不归悄然靠近床铺,高高举起了斧头,深吸了口气,一把动手猛地掀起被子,狠狠的砍了下去
斧头在半空停下,被子被掀开,床上精致的少年睁开了异色的双瞳,疑惑的看着悬在自己头顶渗着冷光的斧头,轻轻移开视线,询问的眼神朝着沈不归看去,床上躺着居然是凌翊!
沈不归愣了一秒,旋即立刻反应过来,将斧头收回,心里有一瞬间的松了口气,明明眼前的少年可能是这里最大的boss,但他在这一刻看到他却有一种说不清的轻松感
“抱歉,我还以为你不在这里睡,看到床上有人还以为是别人”
凌翊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发丝有些凌乱,明显是睡得正香被他打扰醒他没有生气,尽管被人从睡梦中强制唤醒一直研究看到一个斧头横在头顶,却一点脾气都没有,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沈不归盯着他的视线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将斧头收起,他揉了揉额角“真的不好意思,说来话长,我不是故意……”
“你背后有人”嘶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解释,凌翊直勾勾地看向他的身后
沈不归这才想起来,危机还并没有解除,下意识的回头寻找,身后空无一物
凌翊坐在床上看着他,暖黄色灯显得他很柔软“背上,你背着它进来的?”
沈不归反应很快,朝着背后摸去
“嘶…”在他背后的衣服上沾着一朵花苞,花苞上带着些细细密密的绒刺,猝不及防的扎了满手血
他忍着痒痛感,将那花苞丢在地上,“这什么东西?我刚刚一直听到有人跟着我的脚步声不会是这个东西吧?”他的手上好像被那些绒刺扎进去了,碰了就又痒又疼
“月季花的花苞”凌翊从床上下来,蹲在那花苞前面细细的打量
“你别动它,这东西摸着跟山里的洋辣子一样,我现在手心痒死了”沈不归在房间中找了个毛巾,将手上的鲜血擦净,蹙眉蹲在凌翊身边
当看到地上的花苞时,刹那间,那股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违和感终于浮出水面
“是花苞”他喃喃自语,刚刚看的那么多月季花,都是盛开的姿态,每一朵都是,在月季树上,没有看到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那股怪异的感觉原来源自于这里,怪不得怎么看怎么违和,开的那么艳丽的月季怎么可能会没有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