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树木郁郁葱葱,花香随风簌簌飘散。
正如温迎母亲所说,今晚的聚餐并非十分隆重的场合,他们没有在主楼餐厅的宽大圆桌上吃饭,而是带着灯灯,在户外的草地上串起了烧烤。
沈逐刚到场,就被温司让朝怀里丢了一副手套,仿佛串烤串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任务一样,让他来不及尴尬和局促,就被拉进热火朝天的劳作里。
温迎的母亲也笑容和蔼,和身旁的年轻人说家常,他们的话题并未因为沈逐的到来而打断,而是自然而然地延续下去。
温迎的父亲则是掌管火候的烧烤大师,烤起串来像模像样。
沈逐在温迎耳边悄悄说:“你爸爸怎么一点架子都没有?他看起来像真的卖过羊肉串。”
“烤串没卖过,倒是跟着我爷爷卖过好几年的咸豆花。”温迎笑了起来,借着灯灯跳跃过来捣乱的间隙,在沈逐脸颊上印下轻轻的吻,“你现在还紧张吗?”
沈逐也弯起唇角,摇了摇头。
“我觉得很开心。”
这顿热热闹闹的晚餐到九点才结束。
饭桌上,温迎的母亲提起正在播放的综艺:“你们那个节目我看了,迎迎发了一天的烧,小逐你就在旁边照顾了一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边说边拍温司让的大腿,后者嘴里还塞着食物,含混不清地说:“渴死我了。”
话音落下,温父便递上来一瓶饮料,温司让艰难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不是这个渴,爸你有空多上上网。”
话虽如此,被噎到的温司让还是拿起那瓶饮料,拧开了瓶盖。
温母露出慈爱的微笑,目光在温迎和沈逐之间打转:“你们俩都是公众人物,打算什么时候公布恋情?有想法吗?”
温迎差点被呛到,沈逐帮她顺了顺后背,她把沈逐的杯子拿起来喝了一口,刚想说“看他怎么想”,耳边就传来一句“我都听她的。”
温母假装严肃:“没主见。”
沈逐笑了笑:“因为我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她了,从那时起,我就知道,她手中握着一道看不见的线。”
温迎转过脸去,看向他。
沈逐难得羞赧,但和温迎相握的手却没有松开,缓缓地继续说,“线的那端连着我,我是整颗心都为她摇摆的风筝。”
心甘情愿成为风筝的那些年里,沈逐觉得温迎是放风筝的人。
而后来他用尽全力奔赴到她身边,那道看不见的线由此缩短,他靠近她,才发现自始至终,她是掌握方向的那阵风。
风不是没有形状,也不是难以捉摸,而风筝可以顺着风去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