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温司让就是在此刻推开温迎家的大门的。
温迎在泪眼朦胧中,发现温司让的表情从春风满面到震撼惊愕,随后长腿一迈,连拖鞋都忘记了换,怒不可遏地朝沈逐的背影走去。
“哥你听我解释……”温迎跟在他后面抹眼泪,“我这是因为洋葱啊洋葱,如果你一层一层剥开我的心……啊!”
气到冒烟的温司让早已失去理智,一把揪住沈逐的衣领,“敢欺负我妹,看我不扒掉他一层皮!”
“?!”沈逐感到一阵巨大的牵扯力,迷茫地向后看去,对上温司让近乎喷火的视线,和不断掉眼泪的温迎。
“……”沈逐更迷茫了,但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即使已经被扼住脖颈,还要努力捧起温迎的脸,“怎么突然哭了?”
“刚刚是因为切洋葱辣到了眼睛。”温迎说着,眼角的水光被他用指腹轻柔地抹去,“现在是因为膝盖疼,走路没看清脚下,撞到桌子上了。”
沈逐顿时明白发生了怎么一回事,温司让显然也反应过来,揪着他衣领的那只手缓缓松开。
“……”两人对视一眼,尴尬在眼神交汇中蔓延开来。
温司让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见着沈逐要将温迎抱起,他强忍着内心不适,主动从沈逐手里接过有些碍事的手机。
“贵重物品很不禁摔吧哈哈哈,我来帮你拿……”
温司让调整心态,让声音变得彬彬有礼,他感到笑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脸上。
沈逐的手机还在发出奇怪的声音,像尚未中断的视频,温司让低头往屏幕上一看,缓慢上扬的唇角开始极速下滑。
“你怎么在这里?”
沈迟的表情也有一丝崩裂:“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是沈逐的手机,我倒想问问你,刚才想对我弟弟做什么?”
温司让原本想说“要你管”,目光触及到沙发边缘,看见沈逐对着温迎的膝盖吹气抹药,旁若无人的模样,原本强压下去的不适又飘了上来。
他心想总不能他一个人受刺激泛酸水吧,对着电话道:“还能做什么,沈逐现在是我妹夫,我俩关系可好了,刚刚他还让我上门吃饭,说要给我露一手。”
“刚刚?”
“对啊,就在和你打电话之前。”温司让说,“他没请你吧,嗨呀,这孩子,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啊。”
沈迟:“……”
“不过你也别太难过,回头我在饭桌上替你说他两句,总不能谈场恋爱把亲哥忘了是吧。”
沈迟急火攻心,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温司让的笑容又一次回到了脸上,哼着小曲踱步到沙发旁边,连看着沈逐都顺眼了许多。
温迎抬起头来看他:“温司让,你刚才点我呢?”
沈逐则看向温迎,目光幽怨:“他为什么有你家的密码,我都没有。还不穿鞋套就进屋,我今晚又要打扫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