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身体,“我还是想去洗澡。”
池野从衣柜里拿来一套换洗的衣物,放在置物台上,给浴缸接满热水,然后走回床边,朝温迎张开手臂。
温迎觉得自己现在清醒了许多,除去思维还有些迟缓以外,已经能够自主地站立。
不过池野偏偏想要抱着她走进去,试图剥夺她自己走路的权力。
她觉得自己应该争取一下,但是被人照顾的感觉良好,所以顺从地倚靠过去。
“不关门好吗?”池野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被温迎瞪了一眼。
“水声太大时,你叫我我会听不见。”他语气没有起伏地说,“我不会看你的。”
冠冕堂皇的解释,温迎才不听,把他推到门外,还把沾上酒味的外套丢到他脸上:“那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然后她关上了门,回到浴缸前继续脱自己的衣服,余光瞥见置物台上鹅黄色的一堆布料,她用手拎起来,发现是一套干净的睡衣,连内衣都有。
衣物散发洗衣凝珠淡淡的水果香气,混合着浴室里弥漫的沐浴乳,温迎站在镜子前,看见自己的脸慢慢红了。
她也在浴室里多洗了一会,只不过没有池野那么久,主要是为了磨蹭,把头发也吹干以后,才打开门走出去。
池野坐在床边,脑袋上还顶着她洗澡前丢过去的外套,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温迎走过去掀开外衣,对方重见天日的眼睛转过来和自己对视。
“你回来了。”他说得好像她出了一趟远门那样,松了一口气地问道,“可以睡觉了么?”
温迎说:“可以。”指使他把外套挂回去,然后去关灯,后者都一一照做。
在床上躺下,她和他隔了一段距离,拿出手机插上电源,在宿舍群回复了消息。
她能感到身后一遍遍传来的目光,酒醒以后,她坏心眼地哄骗他,说由于两个人拥抱了太多次,今天的拥抱已经透支了,池野恪守着她的拒绝。
他有时强势得让人无法拒绝,有时乖顺得像个宠物。
“我睡觉了,你也晚安。”温迎说完,拽上被子闭上眼睛。
“晚安。”池野在另一边说道。
温迎在黑暗里找到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这几天着实太过疲惫,即使没在浴室摔跤,她的脑袋也一直在疼,所以很快进入了睡眠。
起伏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卧室里的窗帘漏了一丝缝隙,有月光顺着裂痕泄进来。
时间很缓慢地滑动到零点,池野转过脸来,在黑暗里伸出手去,抓住了那一抹光亮。
他把温迎抱在怀里,垂着眼帘安静地注视了好一会儿。
池野觉得怀里的人很轻,像一片羽毛一样,不伸手抓住就很容易飞远,所以他的怀抱总是很用力,严密遮挡着任何逃脱的可能。
睡梦中的人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力度,轻轻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过了一会,又伸出手来安抚地拍了拍,像哄抓住玩具不放,迟迟不肯入眠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