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说得好听,实则全是空话!”
那浑厚中带着几分粗犷的嗓音,不用说,是出自汪英之口。
他挺身而立,身形魁梧,锐利的双眸冒着精光。
那双宽厚的大手不时摩挲着腰间的佩刀,那是防备性的姿势。
“姑且不论你能否要来这笔巨款,单凭那小皇帝,又怎会轻易将辽东之地拱手相让?”
言罢,众人之中,不乏心思缜密的武将,也暗自点头称是。
吴楚洵但笑不语,从袖口中取出早让小皇帝写好的信函。
信函在众将手中流转,众人传阅后,无不面露喜色。
信中乃皇帝御笔亲书,言及若辽东军能释张秀义归朝,吴楚洵可代天子,应允辽东军一切合理要求。
玉玺之印赫然在目,确凿无疑。
“诸位,可曾看明白了?左都督乃陛下在民间认下的义父,此等深情厚谊,非同小可。”
听闻此言,众将领脸上俱露出笑容。
若俞成真能在辽东称王,他们自也水涨船高,加之吴公子承诺的每年三百万两白银。
此等美事,谁还愿去趟那造反的浑水?
汪英与杨齐威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环视四周,只见部将们神色轻松,显然已被这吴公子之言说服。
两人心中腹诽,这群目光短浅之徒,只图眼前小利,难成大事,注定庸碌一生。
他们筹谋造反已久,本欲借俞成之事煽动人心,未料吴楚洵寥寥数语,便劝服了众人。
汪英腮帮微鼓,再次冷哼一声:"诸位,我等所行,乃是生死攸关之事,岂能仅凭这小子几句空话,便轻易动摇?"
此言一出,周遭将领神色一凛,复又陷入沉思。
杨齐威随即站出来,质疑道:"即便皇帝真愿割让辽东,那每年三百万两白银,远超辽东全年税赋,皇帝又如何能轻易应允?"
此言一出,众人如梦初醒,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如此巨款,皇帝或许应允,但朝中重臣与六部岂能轻易点头?"
质疑声四起,疑虑重生。
正当此时,只见那吴公子站起身来,笑容中透着几分不羁与狂妄。
“谁说这钱是朝廷出的,这钱,是我吴楚洵,个人赠予诸位的?”
"什么?"
"你说什么?"
"你私人承担?"
"你身为相府公子,何来如此巨资?"
"莫非是吴相的授意……"
将领们闻言,无不惊愕万分,面面相觑,疑惑丛生。
吴楚洵唇边勾勒出一抹肆意张扬的笑意,朗声道:“我外祖乃南州首富,区区一年三百万两白银,何足挂齿?”
他举止间流露出一股从容不迫中夹杂的尊贵傲气,显然自幼便浸润于豪门深宅的熏陶之下。
那腰间悬挂的玉佩,晶莹剔透,其上雕工繁复,一望便知是价值不菲的稀世珍宝。
众将领审视他一番后,心中疑虑顿消,转而信服。
汪英和杨齐威再次交换一个眼神。
可恨这小子,竟让他们的精心筹谋化为泡影。
汪英的眼眸中不禁泛起一抹狠厉之色。
他心中暗忖,这小子轻易抛出三百万两的巨款,莫非是受了吴相之托?
若真与吴相有关……
汪英眉头紧锁,径直发问:“你区区少年,如何能轻易调动如此巨额钱财?莫非是令尊大人的授意?”
其余将领闻言,也纷纷附和,目光中满是好奇。
吴楚洵诧异道:“这银两多吗?不过区区三百万两而已。我一年的日常开销,少说也上百万两啊!”
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