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官员轻声感叹:“有个当丞相的老爹,果然不一样啊!”
陈方耀转头望向那人,眼神闪烁,意味深长。
“但能将禁卫军掌握在手的相府公子,我这辈子也就见过这么一位。”
此言一出,堂中官员纷纷收敛了轻视之心。
兵贵神速。
不出五日,五万京军已整装待发。
此次行军,皆在大启疆土之内,沿途各州县早已接到朝廷命令,为大军筹备粮草。
江氏、吴若,还有正静养待产的花子,提前一日便为吴楚洵送行。
待三人离去,吴楚洵手中已多了三道平安符。
他笑着将它们一一收入怀中,转头问明月:“花子的符,是从哪儿求来的?”
明月掩嘴轻笑,道出实情:“昨日一早,她就差使武哥去了古泉寺。”
吴楚洵闻言,挑眉一笑。
啧啧啧!
果然不出所料。
武士达那般魁梧的汉子,竟也被治得服服帖帖,成了个标准的“妻管严”。
看来,他们吴家的家风,从便宜爹那起,就已经奠定得“别具一格”了。
待吴楚洵步入书房,只见沈玉轻盈地站在一张春凳上,踮着脚尖,正努力伸手去够书架上最顶层的物件。
那凳子似乎也因他的动作而轻轻摇晃,带着几分不稳。
吴楚洵心中一紧。
连忙加快脚步,一个箭步上前,单手环过沈玉的腰肢,轻轻一旋,如同风中落叶般,将他稳妥地放在了地上。
沈玉回过头,笑道:“我的书还没拿到呢!”
吴楚洵目光中带着几分责备与宠溺。
“方才多危险啊,我不在时,你让子安来帮忙,别自己动手,知道吗?”
这话里话外满是关怀,让沈玉心头涌起一股暖流,暖洋洋的。
不过,他嘴上仍是笑道:“我又不是玉做的,哪有那么容易就摔了。”
吴楚洵低头,眼神温柔:“在我心中,你就是如珠如玉。”
这话又不正经。
沈玉知他即将远行,该准备的,子安和明月都已打点妥当,无需他过多操心。
此刻,他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不舍。
这份情感中,既有对吴楚洵的感激,也有与他相处日久养成的习惯,更有那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头悄悄生根发芽。
他不知道这里面,恩情占多少,习惯占多少,那隐秘不可说的那一个字,又占多少。
那只会让他陷入无尽的思绪与迷茫之中。
这个人,自相遇以来,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形象,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烦心。
但沈玉知道,那只是他的保护色。
他的心,早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不愿轻易让人靠近。
沈玉暗想,恐怕便是吴楚洵的双亲,也未必能真正触碰到他那颗深藏不露的心。
就像他们两人。
若非沈玉来到京城,或许吴楚洵真的便会如他当初承诺那般,给他自由,一辈子不再来打扰。
沈玉这番思绪,吴楚洵自是不知。
他握紧沈玉纤细的手指,细细叮咛。
“我不在的日子里,别和秦宣走得太近,知道吗?”
沈玉微笑着点头应允。
接着,吴楚洵指向书房。
“我走后,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随意翻阅,若有不解之处,便问子安。”
沈玉依旧笑着点头。
吴楚洵轻轻刮了刮沈玉的鼻梁,笑道:“你这么乖,真恨不得把你揣进怀里带走。”
沈玉的头刚点到一半,便意识到了什么,僵着脖子,朝吴楚洵翻了一个白眼。
佳人即便是翻白眼,那白眼也自带风情。
惹得吴楚洵大笑不止。
他将人拉进怀里,声音渐渐低沉。
“好了,我明早便要出征,咱们不如来,做些更有意思的事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