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达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公子的意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一个壮汉,却笑得腼腆。
“花子也是这么说,她总说我年纪不小了,盼着今年能有好消息,明年咱们就能是一家三口了。”
吴楚洵调侃道:“你看,你还没有人家姑娘主动呢。”
武士达心中忽生感慨,面容变得凝重。
“花子远离故土,随我远渡重洋,心中难免漂泊无依,我想着,生一个有她血脉的孩子,才会有真正的归属感吧。”
他一时又察觉自己说得太多,恐引起吴楚洵的不耐,遂以笑掩饰,欲转身离去。
可吴楚洵却是神色一怔,站起身来,连忙叫住他。
武士达回头,见吴楚洵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武哥,你把方才那番话,再重复一次!”
武士达:??
江家别院。
吴楚洵和武士达快马加鞭,疾驰而来。
下马后,匆匆去了后院。
步入后院,只见一群身形魁梧、面容凛冽的护卫林立。
个个凶神恶煞,看面相就不好惹。
见武士达和吴楚洵一同前来,领头的护卫迅速迎上前来,笑容满面,尽显恭敬。
“大哥,公子,你们来啦!”
武士达习以为常地朝他微微颔首。
吴楚洵也含笑着朝他点点头,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抽动。
他初见这群人,也犯了以貌取人的毛病,心中暗自戒备。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发现,这真是一群有血性,有义气的汉子。
只是因为长相实在过于凶恶,难以被寻常人家接纳,雇佣。
只能帮人收收保护费,当个“恶人”。
结果便是,周围更没人敢与这群人为伍。
说来,也都是武士达在贫民坊的兄弟,在武士达再三保证下,吴楚洵才把他们收为己用。
后来,他发现,这群汉子除了长得凶神恶煞以外,真没其他毛病,贼好用!
吴楚洵和武士达踏进院子,偌大的后院,关着二十来个秦宣的孩子和五名妾室。
其中最大的孩子才八岁,最小的只有三四岁。
这些孩子与女眷,如今已渐渐适应了周遭的拘禁生活。
日常里显得颇为安逸,举止间透露出一种无奈的顺从。
吴楚洵眼光巡视着这群人。
他看了一会,眉头微蹙,转头对武士达道:“你不觉得,这些人很有问题吗?”
武士达笑了笑:“属下愚钝,未曾察觉。”
吴楚洵不以为意。
“这些孩童皆是秦宣在异国他乡所育,以他的年岁推算,中原应早有血脉延续。那么,他的中原子嗣与原配夫人何在?为何我们只见到了这些?”
武士达恍然大悟。
“对啊,我们当时观察了整整一个月,他身边只有这些人。”
吴楚洵眼神深邃,继续道:“而且你看,最大的孩子八岁,按秦宣的才能,早该为他启蒙,可这些孩子却只会说倭国语。”
“而且你之前说,听他们谈吐,不像是有被教习过的人。”
“一个心系故土之人,怎会不渴望将自己的文化、智慧传承给后代?”
“这些孩子,完全不像是被他所重视,反而只像是被延续香火的工具。”
吴楚洵眼神锐利。
“查,派些精明的兄弟去查,秦宣这种老古董,定然更看重大启血脉的孩子,查查他中原的孩子和原配夫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