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
大启皇帝轩辕凌亲率的二十万大军如同一条巨龙,在风雪中缓缓前行。
随着大军向西北深入,京城的繁华逐渐被荒漠戈壁所取代,目之所及,只剩下苍茫无垠的雪域草原。
士兵们身穿铠甲,手持长矛大刀,队列整齐。
雪花飘落在铠甲之上,即刻融化成水珠,很快,士兵们的脸庞就被厚厚的冰霜覆盖。
风雪呼啸!
马蹄踏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经过半个月的艰难行军,大军终于踏上了漠北这片广袤土地。
漠北总兵郑寿辉带着数千骑兵前来迎接。
皇帝从轻简的龙辇中下来,脸色有些苍白。
这一路风雪兼程,他却从未下旨在路上多做停留。
郑寿辉是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材魁梧,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势。
按理,他也算皇帝的老丈人。
但郑寿辉态度极为恭敬,一路与皇帝的马车并行,慢于龙辇半个马头,随时为皇帝汇报战况。
这一次,鞑靼人是集合了几大部落,调集了全族精锐,妄图占领漠北。
大启边境线绵长,朝廷对边军的要求一向是以防御为主,不主动出击。
如今漠北四十八镇,已有一十八座城池落入鞑靼人手里。
总兵府,灯火通明。
漠北各地知州,总兵以下的各参将悉数在列。
皇帝轩辕凌神情温和,耐心地听着各将领汇报军情,不时看着桌上的地图,时而点头赞许,显得从容不迫。
鞑靼自十年前与大启签订附属盟约,有多年未有这样大的动静了,可见图谋之大。
皇帝听完汇报,赞许道:“各位将军辛苦了!鞑靼人突袭,你们能够迅速反应、坚守重镇,为大启立下赫赫战功,朕会记住诸位的贡献。”
吴楚洵作为皇帝的贴身亲卫,这个时候也站在他身后,一直听这些人商谈论军情。
他也是第一次身临实际的战场,感受着战争的残酷。
听到皇帝的表扬,他低垂着头,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小皇帝还真是城府深沉。
漠北二十万重兵镇守,据说长久在防御外族,结果鞑靼人一来,直接丢了快二十座城池。
作为老大的皇帝不仅不怪罪,反而一来就表扬,真不愧是做皇帝的料。
见那些将领们在听闻皇帝的话后,感激涕零,吴楚洵都替他们觉得丢人。
看来大启单靠冷兵器,还是只有他家小狼崽的陆家军才能冠绝三军。
等这些人商议完,定下了明日的作战方案时,已经三更天了。
房间里只剩下皇帝和吴楚洵。
这次吕继那老家伙终于没有跟在皇帝身边。
皇帝一路从简,身边只有四名宫人侍候。
吴楚洵推测,以皇帝的身体情况,也许从未出过远门。
第一次出远门,便是偏远的漠北。
天寒地冻,一路上,还好有几名太医一路随行,时刻照顾天子的身体。
皇帝虽是坐在龙辇上,但漠北一带的路面崎岖不平,颠簸难行,他应该也吃了不少苦头。
但这位养尊处优的玉人,却始终未曾流露出半点苦楚之色,其心性果然坚韧。
不愧是年仅十八岁便智斗太后外戚,杀伐果断的冷血帝王。
不过,这位冷血帝王现在整个身子都软靠在了椅背上。
那温润的眉间间化开出一道魅光,冲吴楚洵道:“玉章,抱我。”
吴楚洵心头一梗。
果然,一旦没了外人,这蛇精病又上身了。
他认命地抱起娇软的皇帝,朝床榻走去。
皇帝转过身,轻轻趴在床榻上,发出一声慵懒的叹息:“朕从未如此乏累,给朕揉一揉腰。”
吴楚洵眼珠一转,笑着应道:“陛下为了大启,日夜操劳,臣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说话间,他的双手已经轻柔地抚上皇帝的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