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吴家大可不必如此。
他虽有意收回相权,免去丞相一职,但对吴惟才的才能和忠诚却从未有过一丝质疑。
他能顺利亲政,自是少不了吴惟才的扶持。
此人手握重权,行事却过于刚愎自用,这种独断专行的性格,任何一位君王都难以容忍。
轩辕凌心中对吴惟才既有惜才之心,又恨其不能纯粹忠诚。
其实,对于吴惟才的未来,他早有打算,预备在内阁中为他预留了位置,只是这一切尚未明言。
至于将吴楚洵召来侍寝,那不过是轩辕凌的一时兴起。
料想以这小子的做事风格,应该不会将此事透露他父亲。
在轩辕凌看来,高官厚禄,财富美人,他这里,总有这小子要的东西。
就当养个玩意儿在身边。
皇帝的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但吴楚洵做为男人,自然知道,爽过的男人是最好谈事情的。
他眼神一动,低头在皇帝唇边轻轻一啄:“早安,陛下!”
皇帝的身体微微一僵,显然不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亲近。
即便是宫中的妃子,也未曾如此主动与他亲近。
便是昨夜两人那般亲密,此人也没有吻过他。
不过一晚的时间,就转了性子?
轩辕凌眼神肆意地流连在吴楚洵身上。
果然,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有权势,自然都能得到。
但他并不排斥这种接触,甚至想要更多。
吴楚洵自然看懂了他的神色,心头一梗,把轩辕家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
“不尚公主?这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皇帝站在地上,一旁的小太监正拿过刚熏过香的朝服,递给吕继。
吕继接过来后,躬着身,仔细地为他更衣。
若是没有小皇帝以毒酒的逼迫,吴楚洵还是很有心思来欣赏这场服装秀。
皇帝确实有一身好皮囊。
他身戴乌纱翼善冠,一身云龙通袖膝襕袍,显得身姿挺拔如松,清贵的气度,如旭日般耀眼。
吴楚洵不禁为之一怔。
随后笑道:“陛下,是臣的意思,朝月公主乃金枝玉叶,臣自觉不配。若陛下不嫌弃,臣愿随侍在陛下左右。”
轩辕凌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有此心意,朕甚感欣慰。不过,这门亲事是你父亲多次求来的,趁着臣还没有下旨,你若不愿,还是先回去说服你父亲吧。”
他嘴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不再理会吴楚洵,转身迈出了房间。
周身气质又恢复成往日那般温润的君子,却又不失王者之气。
吴楚洵只能干瞪眼,眼睁睁地看着皇帝离开。
吕继从他旁边经过,用满意的目光打量着他,语气亲切。
“吴千户昨夜辛苦,早膳已备妥,用后再去守值吧。”
说完,吕继也便紧随皇帝而去。
吴楚洵磨了磨牙,这态度,简直就是把他当一个男宠对待。
还是夜抛型的。
这笔账他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