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劲风袭来,吴楚洵连忙侧身躲避,以拳相向。
他如今身手矫健,反应灵敏,只瞬息之间,两人便走了几个来回。
但显然对方身手奇佳,实力远高于他,几招后便被人制住,紧压在墙上。
“哎呀呀,疼疼疼!”
“吴大郎,功夫见长啊,跟着我干什么?看来十圈还不够你跑。”身后的人恶狠狠地说道。
吴楚洵赶紧解释:“庭弟,你先放手,我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他说完,感觉身后的压力逐渐减轻,赶紧转过身去,就见陆晋庭面带不善地盯着他。
吴楚洵揉揉疼痛的双肩,哭笑不得。
这小狼崽下手还真是毫不留情。
武学院的布局和文学院相似,练武场后面一条蜿蜒的长巷。
四周树木葱茏,叶蝉鸣歌。
陆晋庭双手抱胸,黑着脸道:“吴楚洵,你最好是不要骗我。”
他心里是有气的,话里透露出一丝烦躁。
陆晋庭回家打探后,发现朝廷果真已有两月未向南蛮派发粮草。
家人四处打通关系 ,户部却一再强调今年税收未收回,户部没有多余钱财,一切需等圣上回京城定夺。
然而圣上回京多日,却也未提及运粮之事,由不得他不着急。
当日这吴大郎说有办法解决粮草之事,他只觉这人是在诓骗他,但如今说好消息,莫非……
陆晋庭心中一跳。
吴楚洵没有拖泥带水,干脆道:“我让我爹给宁南侯加急送去了征粮令,你父亲有权就地征粮了。”
陆晋庭看了他一眼,诧异地问:“就地征粮?”
吴楚洵点头:“对啊,有了征粮令,你父亲就可以征用南蛮周边四县四大粮仓,解燃眉之急。”
陆晋庭眉宇间有股子成年人的冷静,问:“你爹为什么要帮忙?”
吴楚洵左右环顾,靠近他耳边,道:“当然是我说了,不能让我媳妇娘家出事啊。”
陆晋庭深深吸几口气,脸色都气白了,咬牙切齿道:“你跟你爹说了我们的事?”
那样子,只怕是一旦吴楚洵承认,立刻就会把他给杀掉。
吴楚洵赶紧安抚道:“别生气,开玩笑的,我们的事是咱们俩之间的秘密,怎么会对别人说呢,对吧。”
陆晋庭恼羞成怒,挥拳打过去:“吴楚洵!”
吴楚洵赶紧跳开,用左手抓住陆晋庭的手腕,正色道:“你且听我说,是我爹一回来,我就向他阵述了宁南侯府的困境,为了你,我可是跪了几个时辰呢,我爹这才冒着被陛下责备的风险,把征粮令快马加鞭给你父亲送过去的。”
他平时吊儿郎当,这会儿不苟言笑时,一脸的正色,很有几分纯厚端方。
丞相府确实有权直接发征粮令,一查便知。
陆晋庭相信吴楚洵不敢在这事上骗他,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冷静地问:“你为何这般帮我?”
吴楚洵嘴角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逼近陆晋庭,道:“当然是为了你啊,你可还记得你当初答应了我什么?”
陆晋庭抬起眼睑,冷冷道:“我以为那只是你的戏言。”
少年脸上还带着一丝倔强,全然不见方才在练武场上教习时的威风气势。
“陆家军重情重义,一诺千金,世人皆知,庭弟,你不会违背诺言吧?”
吴楚洵的眼神在那张深深吸引他的脸上转了圈,一把将人按压在灰色的厚墙面上。
“我是我,与陆家军无关!”
“哦,是吗?那我去问问宁南侯,让他来评判,怎么样?”
陆晋庭气得要命,恨不能一拳将他揍死,但为了征粮令,只好闭上眼,忍气吞声。
这便是默认了。
大好机会,吴楚洵怎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