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是皮肤黝黑的,是刑部右侍郎王明的小儿子王嘉,字行之,外号王黑炭,一个比原身还能混的纨绔,胸无点墨,是隔壁丙班的弟子。
吴楚洵脸上堆着笑,心里啧了一声。
他之前还在感叹原身的交际面还真广,周围不是权贵便是世家的孩子,小小年纪,也真是厉害。
在他的印象中,至少朝廷官员不会与宗室和外戚结交。
后来子安才解释,原来每次跟这些朋友出行,费用竟然全是原身给的。
难怪原身到处收钱,除了那一万私房,竟然没有别的银子了。
也不知,这吴家两父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时,轩辕昭问道:“吴楚洵,现在就咱们兄弟几个,你说实话,你准备怎么报复陆晋庭和左东明?”
吴楚洵一偏脑袋:“哈?”
王行之接嘴道:“就是,吴兄,你舍下身段与那陆四交往,相必已想好对付他们的手段,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出力。“
吴楚洵脸一黑,这原身在这些兄弟眼中就没干件好事?
他问:“怎么,我就不能是真心与他们交往?”
此话一出,众人哄笑,连带一直没说话的阮书逸都摇了摇头。
他们与吴楚洵相交多年,吴楚洵是什么人,他们还不清楚?
这货眼比天高,心比针眼小,对于欺负过自己的人,那是往死了弄,怎么还会贴了脸去交往呢!
周明打量吴楚洵,哂笑说:“得,咱不问,看来这次要放大招啊,真是同情他们,惹谁不好,便惹上我们吴大公子,来来,先不管他,咱们兄弟几个再走一个。”
一番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王行之等几人说完正事,双手举杯对着吴楚洵,一脸恭维:“吴兄这次协助銮仪卫立下大功,到时发达了,可不要忘记咱们几人啊。”
周明和轩辕昭相视一眼,同时脱口道:“什么大功?”
阮书逸低垂眼睫,眼中并无惊讶之色,但面上也随着几人看向王行之。
王行之一挥手,原本侍候在房间里的人皆自觉退了出去。
他看向众人,略显得意地说道:“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安济坊和晋王的事,你们可知道?就是把孤女送去春风阁陪客的事,那可是咱们吴大公子查出来的!”
“什么?”
“什么?”
周明和轩辕昭惊讶地忙放下酒杯。
轩辕昭忍不住道:“晋王被废黜王爵,是你小子捅出来的?”
周明也忙问:“楚洵,那安济坊的孙院长被判秋后问斩,也是你做的?不是銮仪卫?”
王行之揣着这消息,就是为了今日显摆。
见众人眼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连他那张黑炭似的脸上都激动得涨红。
“这两件事关系大了去,外人自然以为是銮仪卫做的,但这些刑部都传遍了,北镇抚司直接越过刑部办案,来,我给你们细说说吴兄的功绩!”
包厢临窗外对着河岸。
透过轩窗,能看见河边的各色彩灯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
“痛快,吴楚洵,你这次干得漂亮,我那六叔仗着是先皇同胞兄弟,平时对我们也趾高气扬,这次栽了真是活该!”
轩辕昭笑得扬眉吐气,险些把他那小身板笑岔气。
王黑炭舌灿莲花,一个简单的事情被他渲染得惊心动魄。
吴楚洵感慨,此人不去说书真是可惜了。
周明再看吴楚洵,眼神都不一样了,“可以啊楚洵,这事你连我们兄弟都瞒着,太不够意思了,该再罚酒!”
阮书逸也笑道:“此事确实当浮一大白。”
“对,罚酒,来,吴兄,咱们痛快的再喝几杯。”王行之自然地走到吴楚洵面前,笑着催他再饮。
杨庆奎微微提了提嘴角,一张白馒头似的脸上露出一抹憨笑。
这事他早在家中就听父亲提过,父亲断定,圣上必对吴楚洵另有封赏,嘱咐他以后多和吴楚洵往来。
这里就可以看出,大启的宗室外威和朝臣的不同。
大启的宗室外威只有虚名,没有实权,对朝廷大事的了解程度,远不如朝臣家的一个普通子弟。
酒至半酣,王行之借着碰酒的时机,凑近与吴楚洵耳语:“吴兄,你托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妥,你看,你准备什么时候对吴观动手?”
吴楚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