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柳弘毅苦笑了一声,轻轻摇着头说道:“第二年第三年也没好到哪去,哪有人肯为我们这些流浪狗发声啊?”
“其实我们本来是10个人的,其中还有3个女孩子的。”柳弘毅顿了顿,喉头似乎有些许哽咽,将去年的惨剧娓娓道来。
“那时候,我们分散到不同的餐馆打零工;其中有个女孩子被她的老板给猥亵了,并且拍了照片来要挟她。”
“后来,那个老板的要求越来越过分——然后,去年有天晚上……”说到这,柳弘毅快速眨着眼睛,努力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着:“她吞了整瓶的安眠药,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死了。”
“?!”柳谦轩全神贯注的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了,小声追问着:“安眠药自杀这个过程可特别痛苦,你们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么?”
“呼——”柳弘毅深呼吸一口气,回答着,“没有,她那晚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和平时一模一样,我们谁都——哎——”
“后来,为了给她报仇,我们同伴中有个喜欢她的男孩子拿着刀,把那个老板给捅了,被判了3年。”
“那个老板被你朋友捅死了?”柳谦轩追问着。
“没。”柳弘毅扔掉手里的烟头,似乎是为了抚平自己的情绪,他又点了一根,只见他颤抖着拿着烟,平静中却透露出无言的愤怒。
“你们怎么不起诉他?”听了这个故事后,柳谦轩也心头也是愤懑不已,追问着,“既然被侵犯了,肯定有什么证据吧?告他!”
“没用,那个禽兽很谨慎,证据早就被销毁了。”柳弘毅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最关键的是,他有后台,其实我真的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惹这种事——”
听到这,柳谦轩似乎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内心不由得开始发颤,“他们现在好像只剩下6个人了,还有两个女孩子去哪——?”
“尽管没有证据,我们还是不依不饶的告了几个月,有时候还组团去店里闹事,为此我们还进拘留所蹲了几天。”
柳弘毅平静的叙述让柳谦轩愈发赶到毛骨悚然了,冥冥之中,柳谦轩感觉大的刀要来了。
此时柳弘毅已经吸完了第二支烟,他颤抖着掏出烟盒,又再次点上了一根,这第一口却不知为何被呛了一口,他不由得剧烈的咳嗽起来。
柳谦轩说着,拍了拍咳嗽中的柳弘毅,小声劝到:“没事吧,咱少抽点吧。”
此时的柳谦轩已经彻底和柳弘毅亲近了起来:对方都和自己讲这种掏心窝子的故事了,还有什么隔阂可言?
只见柳弘毅摆了摆手,示意柳谦轩不用管他,平复过来后,低沉的说着:“对了,那个畜生老板是这个地区大哥的亲戚,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大哥?”柳谦轩不以为然,评论着:“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啊,还黑社会?太老土了吧?告他,直接连窝端。”
“我们曾经也这么天真,也是这么行动的,期望着只要把动静搞大,就会有人来为我们主持公道;但就在我们从拘留所里面出来的时候,就再也找不到另外两个女孩子了。”
柳谦轩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好似询问般的轻声问道:“她们——”
“死了。”柳弘毅阴沉着脸,用冰冷的话语宣告着令人绝望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