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张云逸把谎话都编好了,让她有了占据道德制高点的先机,可谓一举两得,也就半推半就了。
被张云逸这么一打岔,她倒是忘记了追问薛宝琴的婚约一事。不过,这也是她先入为主,下意识的觉得,张云逸既然受用了自己,自然是接受了自己的建议。
……
“不好了!陛下!”
夏守忠小跑进了御书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一五一十,把张云逸求药的经过,删繁就简的复述了一遍,方道:“老奴办事不利,千算万算,没想到薛家子,竟然是锦香院的熟客……”
张云逸虽是向他求药,但给与不给,却不是他能够说的算的。
更遑论,如今泄露了风声,他更不敢欺瞒皇帝。
万隆帝面沉如水,沉默良久,方道:“你确信他没看出什么?只是替人求药?”
可能是自尊心作祟,如果说用药的事,万隆帝最不想让谁知道,那一定是张云逸。
“他说的都对得上,想必应该不假……”
万隆帝暴喝一声:“废物!他说的你就信?”
一方面,是得知张云逸可能知道自己不如他,一时间恼羞成怒。
另一方面,前有太医院泄密在先,后有张云逸求药,若真是从外头得知的还好。
倘若不是,那宫里岂不成了筛子?
夏守忠吓得一缩脖子,连忙回禀道:“老奴回宫之前,让我那侄儿去锦香院找老鸨套了话,试药的确实薛家子,他还扬言要重金求购,多少银子都不是问题……那老鸨还向我那侄儿炫耀,找张云逸求药,还是她给出的主意。”
若是什么事情,都等着皇帝吩咐,夏守忠也不可能做到如今的位置。
更何况,这本就是他办事不利,留下的尾巴。
听了这话,万隆帝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夏守忠察言观色,脸上露出一抹狠厉,搓手为刀,做了个下切的手势,道:“要不要老奴带人,把尾巴收拾干净?”
万隆帝脸上闪现一抹意动,转而却又摇了摇头到:“罢了!他既然没有怀疑到朕的头上,若这会子收拾锦香院那边,反而打草惊蛇。”
“是!陛下圣明!”夏守忠连忙拍了个马屁,询问道,“那张云逸那边,老奴如何回复?”
“你这就去西苑一趟,悄悄吩咐那道士,再加紧炼制一炉,拿去应付……”
可说到这,他忽然打住话头,改口道:“拿几粒给他应付过去,就说这丹药的方子,早已失传,是你那侄儿偶然所得,只有这几粒存货,也好堵住他的嘴,免得以后没完没了。”
上回道士进献的丹药,已然所剩无几,他原就有这个打算。
只是,丹药用的太快,他一时间,也没下定决心,张云逸求药,倒是给了他一个借坡下驴的机会。
虽说有掩耳盗铃之嫌,可万隆帝毕竟还是要脸。
张云逸虽然没有怀疑到他的头上,可献药的道士却是心知肚明。
他自己又不打算削减用量,倘若张云逸没完没了,势必要增加炼制的频率。
故而,找了个借口,提前堵死了他,继续讨要的口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