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后,薛姨妈却传回消息,说张云逸要单独见她。想到那些所见所闻,薛二太太不免有些想入非非。
此前,张云逸又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又是让她旁听,她不免误会了张云逸的意图。
可没想到,来的竟然不是薛姨妈,而是个太监,且听着意思,还是好酒好菜的招待人家。
她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毕竟对于张云逸的为人、偏好有所了解,进入里屋以后,却不免又有些疑神疑鬼。
难保张云逸不是意图不轨,只是担心堂屋里动静大,变着方的,把自己诓骗进来。
关上里屋的门,她看向炕桌上的茶点,又瞥了眼里屋尽头的房门,略一迟疑,还是走了过去。
站在门前环顾了一圈,原想通过屋里的陈设,找出些蛛丝马迹。
可没成想,屋内非但没有丝毫特别的准备,床上居然只有一床被褥,连床幔这最基本的都欠奉。
床幔虽除了点缀,还有遮挡蚊虫的功效,这个时节可以说必不可少,但张云逸毕竟不住在这里,装上也只是落灰。
故而,能免则免。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薛二太太心头,竟然没来由的涌起一阵失落。
悻悻而返回了里屋,看着炕上的茶点,略一犹豫,便盘腿坐在了炕上。
刚倒了杯茶,就听外头传来一声:“夏公公里面请!”
“侯爷客气了!”
薛二太太连茶都忘了喝,忙侧耳倾听了起来。
既然张云逸不是别有用心,那么让自己旁听,就是另有深意了,她连忙屏气凝神,不敢错过丝毫信息。
可随着外头摆放碗碟的声音渐止,一通客套过后。
屋外的二人却始终推杯换盏,仍然是不咸不淡的互相吹捧。
正在薛二太太百无聊赖,有些昏昏欲睡之时。
蓦地,却听外头的张云逸道:“咱们也有好些年的交情了,有件事,还请公公务必帮忙!”
听到‘务必帮忙’四个字,薛二太太顿时一个激灵,莫非与自家女儿的婚事有关?
也不怪她多想,张云逸请她上门,本就是因为这事。
而当初之所以萌生退婚的想法,便是因为梅廉犯了事。
她心下不免暗自揣测,莫非这里头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关窍,才让张云逸推三阻四,故而才安排这么一出,好让自己知道他的为难?
她正有些心怀惴惴,却听夏守忠那标志性的公鸭嗓子响起:“侯爷怎么还杂家客气上了,有事不妨直言,但凡杂家能力所及……”
夏守忠的公鸭嗓子虽然说不上好听,可听在薛二太太耳中,却犹如天籁。
而随后,也确实如同她猜测的一般,只听张云逸笑道:“我与荣国府的关系,公公想必清楚,荣国府的姨太太夫家姓薛……”
听到这,薛二太太的一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可还没等她来得及高兴,却听张云逸话锋一转道:“薛家兄弟是锦香院的常客……”
听到这,薛二太太脑中顿时‘嗡’的一下。
薛姨妈没少抱怨,薛蟠眠宿柳,锦香院是何所在,她自然十分清楚。
心下不免愕然,既然是有事相托,也该放低些身段,可当着太监说青楼,岂非是在给人家添堵?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