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被她看出来,自己有意让她听见对话,也不妨碍起到威吓的效果。
只是,他习惯尽善尽美罢了。心下正纠结,是等上两个多月,还是避免夜长梦多,马车却已然到家,在宁国府的前院,停了下来。
“逸兄弟!你可算回来了!”
刚掀开车帘,却见薛蟠满脸堆笑,站在车前。
“有事?”
张云有跳下马车。
薛蟠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瞥了眼院子里的下人,神神秘秘道:“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
张云逸见状,也只得带着他来到了偏厅。
待下人沏好了茶离开,他方没好气道:“这下可以说了吧?”
“诶!诶!是有件事情要请你帮忙……”
薛蟠咽了口唾沫道:“你是不知道,前阵子,我在锦香院,那可真是扬眉吐气,一晚上,连叫了三四个姐儿……”
“说正事!”张云逸懒得听他在青楼里,耀武扬威的风流韵事。
“诶!诶!”薛蟠尴尬的笑了笑,直奔主题道,“也不是我老薛本事,实在是宫里那药,劲头太大……”
他东拉西扯,好半天才把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锦香院苦等了数日,夏守忠的侄儿却并未如约而至,便找上门去。
原想着,对方无非是待价而沽,讨价还价,没成想,居然翻脸不认账。
京城不同别处,王侯遍地走,锦香院倒也没敢直接耍横,只暗地里打听背景,得知是夏守忠的侄儿,知道惹不起,这才悻悻然作罢。
而薛蟠得知以后,却想到了张云逸的关系,这才着急忙慌的赶来。
他说罢,满脸期待的看向张云逸道:“偏偏那卖药之人出尔反尔,那锦香院的妈妈已经打听过了,这人是宫里的夏太监侄儿,他们也得罪不起,我记得你跟夏太监有些交情,能不能请他匀我些个,价钱不是问题!”
张云逸听罢,心头不由一怔,忙问道:“你是说那药是宫里的?莫非是夏太监的侄儿亲口说的?”
“那倒不是?不过,那夏太监本就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那药又不是凡品,不是宫里的还能是哪里的?”
对于出自宫里,张云逸深以为然,甚至,他比薛蟠更加确信。
如今,他的情报网,也算初有成效。
前段时间,几个太医莫名挨了板子,恰巧曲苑杂坛也传来消息,一下子便都对上了。
太医们虽然得了教训,对外三缄其口,可几个当事人私下聚会,却少不得抱怨一二。
虽然具体缘由含糊其辞,可还是让曲苑杂坛收集到了些许情报。
张云逸原本没往这方面想,皇帝近来又时有辍朝,他一时间也想岔了。
如今,听了薛蟠的话,方才恍然大悟。
说实话,牵扯到了皇帝,张云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他已然站队万隆帝,偏偏皇帝还没有子嗣,而从近来皇帝的表现,以及薛蟠口述,显然这药的后遗症不小。
万一吃坏了身体,又后继无人,来个兄终弟及,他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张云逸心下纠结,要不要忠臣直谏,提醒一下皇帝主意身体。
薛蟠却一脸猥琐道:“我看恐怕是那夏太监,心有不甘,想要借助此药,尝试能不能做回男人,被他侄儿偶然得到,只要稍加暗示,想必他不敢声张,再多给些银子……”
虽然对于薛蟠的说法嗤之以鼻,可却为张云逸提供了一个思路。
原本,他是做贼心虚,担心泄露了自己的情报系统,忽略了锦香院这条现成的线。
另外,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夏守忠请到府里。
想到这,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摆了摆手道:“行了!管好你的嘴,别扯那些有的没的,等哪天得了空,我把夏公公请来,替你问问。”
“这点小事,不过打声招呼,怎么还要等几天?”
“屁话,你当夏公公跟你似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