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在王熙凤院子的偏厅,他毫不避讳的闹出动静。
一方面,因为知道贾琏和王熙凤会帮忙善后,正好借着机会,让院子里的下人,提前适应一下。另一方面,也是笃定贾母会迫于形势,投鼠忌器。
手上握有贾赦给他下药的证据,以及贾母作保的文书,以后甚至不需要太过遮掩。
当然,贾母如果一意孤行,那么无异于撕破了脸,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这府里的两个奶奶,如今都是他夹带里的私货,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贾赦也就罢了,眼里只有钱,可万一叫贾母或是贾政听到了风声,如何能够视若无睹?
原本,他只能尽量谨慎,小心遮掩,偏偏贾赦把机会送到眼前。
哪里肯放过递到手上的刀子,他做这些,也是未雨绸缪,先发制人。
之所以一定要贾母作保,也是这样的考虑,倘若只是贾赦,或许荣府还能断尾求生,可有了贾母作保,二房也难以撇清关系。
这才是他找到贾母的原因。
“我立!我立!快拿笔墨来!”
贾赦显然也担心被当做弃子,还没等贾母表态,他便嚷嚷出声。
随即从地上爬起,满屋子找笔墨纸砚。
逼得太紧未必是好事,见贾母脸色阴晴不定,并不表态,张云逸也不说话。
待到贾赦将写好的字据签字画押,递到他的面前,他方端详了一下,递到贾母面前道:“老太太勿怪!大老爷的话,我可不敢尽信,还请老太太作证!”
说到这,他又叹了口气道:“唉!大老爷行事太过,我也不想闹到这个地步,毕竟二妹妹何其无辜?我前面已经跟司棋说了,这事务必不能影响了她,叫司棋仍旧去跟着二妹妹,等以后再跟二妹妹一并过门,也省得外头传出什么闲话!”
他只说过门,却并未说为妻为妾,可有了之前的铺垫,贾母已然先入为主。
甚至,还怀疑他是不是担心贾赦贪婪成性,提前做的防范。
而一旁的贾赦听闻,却转忧为喜,连声催促道:“老太太!儿子纵有千般不是,可到底也是府里的一份子,如今大姑娘正值关键档口,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这话,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罢了!”贾母哀叹一声,接过字据,画了押。
张云逸小心翼翼的叠好,揣入怀中,方告辞道:“既然事情已经了结,就不打扰老太太休息了。”
说到这,他看向贾赦,不无戏谑道:“大老爷可千万别再自作聪明了,上回我便说了,你若是不放心,此前给珍大哥的那八百两银子,我可以先还给你!”
“什么?”贾母差点没气背过气去,也就是家丑不可外扬,当着张云逸的面不便发作。
贾赦和邢夫人见状,大呼不妙,低着头,还想跟着开溜。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却被贾母一句话喝了回去。
她转而吩咐道:“赖大,你们两个送一送逸哥儿吧!”
“诶!”赖大连忙答应,他知道贾母已然不再信任自己。
好在知道了内情,贾母有所顾忌,也不会轻举妄动,立即就夺了他们的差事。
不过,正因为如此,也让赖大更加坚定的站队张云逸。
出了门,便小心翼翼道:“爵爷是否还要去别处溜达溜达?”
“不了!回去了!”
怀里揣着荣府的软肋,自然要先回去妥善安放。
况且,在司棋身上找补了回来,虽然明白赖大的言下之意,却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