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王善保家的领着司棋回来,看见院中的磕破头皮的潘又安,连忙上前道:“表……表弟,这是怎么了?”
潘又安见她靠近,连忙后退了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还请表姐念在咱们表兄妹一场,千万放表弟一条生路!”“这……这是从何说起?”司棋话是问的潘又安,目光却看向了自家母亲。
潘又安已经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往王氏身上攀扯,连忙道:“不管舅妈的事!前儿个大舅舅给我谋了个学堂的差事,可今儿却来传话,说大老爷和大太太发了话,要夺了我的差事,母亲这才带着我来向舅妈讨个主意,才知道是表姐惹恼了大太太……”
司棋闻言不觉怔住了神。
她一直苦于无法摆脱副小姐的身份,偏偏邢夫人出了个下药的昏招。
让她有了撂挑子的借口。
她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自以为邢夫人势在必得,只要自己据理力争,誓死不从,必然会担心自己坏事,借口把自己打发了。
她倒没怀疑潘又安会说谎,只是没想到会殃及池鱼。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胳膊拧不过大腿。
见司棋怔怔的出神,潘又安不免有些慌神,连忙又哀求道:“表姐!那逸大爷何等人物?你能跟着二小姐陪嫁,咱们也与有荣焉,你可不能脑袋一发热啊!”
“你……你说什么?”司棋难以置信道。
“以表姐的人品,只要跟着二小姐嫁过去,以后逸大爷必然怜爱有加,他本就怜香惜玉,表姐只要肯用心伺候,必然会琴瑟和谐……表姐切莫误人误己啊!”
说到误人误己,他声音竟有些嘶哑。
听着潘又安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司棋只觉一阵头晕目眩,颤声道:“你……你就这么希望我跟着小姐嫁过去?”
“那是自然!”潘又安不觉挺起了胸膛,“表姐倘若能在逸大爷身前侍奉左右,表弟也与有荣焉,到时候表姐只需讨得逸大爷欢心,飘一飘枕边风,别说是学堂的差事,就是如那赖管家儿子一样,讨个官,大爷也未必不会答应!”
不得不说,知女莫若母,王氏教潘又安说的话,句句都踩在司棋的痛点上。
饶是她已经领会到,什么叫胳膊拧不过大腿,可听到潘又安口口声声,教唆自己如何爬上张云逸的床,邀宠献媚,仍觉得心灰意冷。
“而今表弟的前程,就在表姐的一念之间,念在咱们表兄妹一场,你可千万拉表弟一把啊!”
王氏深知女儿性格,在一旁好整以暇,潘秦氏见司棋一言不发,便有些急了。
“不是姑母说你,你便是不肯拉你表弟一把,也别连累咱们……”
司棋本就气性颇高,潘又安的话,本就让她心如针扎,偏偏潘秦氏还在伤口上撒盐,埋怨她连累了旁人。
一想到,绞尽脑汁的筹谋换来的竟然是毫不留情的埋怨,她只觉得心如死灰。
怔怔的看着跪在面前的潘又安,并不指望他能够有什么担当,只希望好歹替自己分辨一句。
可见到潘又安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只觉得意兴阑珊。
“罢了!”还不等她往下说,司棋摆手打断道,“既然你们都巴不得我去攀这个高枝,便遂了你们的心便是了!”
“诶诶!那咱们可说好啦!”
潘秦氏生怕她反悔似的,连忙强调了一句,拉起儿子便走。
到了门口,却又回过头,小心翼翼道:“以后出息了,能拉一把你表弟最好!”
她说着,又抬手拍向了潘又安的脑袋。
后者脖子一缩,忙不迭道:“对对对!表弟祝表姐早生贵子,母凭子贵,儿孙满堂!”
若是搁在以前,司棋或许还会觉得这个表弟,颇有才学。
而今,听了他这些成语,却只觉得恶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