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本就带着怨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非但直接让下人闯入,还连喝带打,好一通折腾。
也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虚耗过度,自那以后,贾琏便有了难言之隐。他也不敢再尝试用药,只得让小厮寻些以形补形的物件,炖煮了药膳,好生将养。
可他一日三餐,拿这个当饭吃,大半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起色,心中的怨气也可想而知。
人很少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贾琏亦是如此。
于是忽略了过度虚耗的可能性,只将原因归结于,欲罢不能的档口受了惊吓所致。
张云逸听罢,也是目瞪口呆,原还打算煽风点火,现在看来似乎也没了必要。
只好言安慰道:“琏二哥节哀,只消好生将养,总有恢复的希望。”
贾琏如今也不是滋味,哪里还有心思替迎春考虑。
反倒一个劲的拜托他,帮忙打听是否有什么恢复的方子。
张云逸自然是表面应允,二人又聊了片刻,见他始终不得要领,便也开口告辞。
贾琏也不知所托非人,一路将其送至外书房院门前,还反复叮咛道:“听闻内府有不少奇珍异宝,还请兄弟帮忙多打听些个,倘若能解了兄弟这难言之隐,自当感激不尽。”
“琏二哥严重了,这事我也有责任,当日若能及时劝阻,你也不至于有此劫难。”
告别了贾琏,回到宁府,刚进二门,却听贾蓉院中,传来一阵怒骂。
张云逸正犹豫要不要前去看看情况,就见尤氏小跑着过来。
“这是怎么了?”
尤氏一脸不屑道:“还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为了庄上那点个收成闹得!”
听了这话,张云逸也没兴趣前去,这本是定好的策略。
抛出庄子收成做香饵,让这父子两窝里斗。
“收上来多少银子?”
倒不是在乎银子多少,而是要心里有数。
“除却那些野味,拢共不过送来三千多两,蓉儿又从中克扣了近千两,落到他手里只有两千出头。”
尤氏解释道:“去年腊月不曾下雪,外头那八九个庄子,收成差点也是正常,不过他原估摸着至少也有四五千两,这下少了一半,岂有不怀疑的道理。”
张云逸了解了大致收入,也懒得理会,转而道:“上回舅舅过寿,珠大嫂子离席多久,你可还记得?”
尤氏一脸诧异的看向他道:“还能多久?我见她追着伱去了园子,便掐着点儿去寻,前前后后算上路上的时间,可不就一个时辰出点头。”
张云逸舔了舔嘴唇,追问道:“这么说,她在园子里待了一个时辰?”
尤氏将信将疑道:“我见她的时候,身上都不周全,还沾染了不少尘土,怎么?她不是跟你……”
“那天我跟平儿在一起,倒叫她瞧见了。”
张云逸也不隐瞒,将李纨帮忙隐瞒的事情告知,并笑道:“听嫂子这么一说,怕是她不止瞧见了,还躲在暗处偷听也未可知。”
其实,如今宁府各处门禁森严,当日因担心平儿面皮薄,他经过门户之时,提前打发了守门的婆子。
否则,李纨便是真的尾随,他也不至于蒙在鼓里。
原本,听平儿将二人的虚应和盘托出,他便有了些猜测,如今在尤氏这里,倒是得到了应证。
看来这位西府的大奶奶,也有难言之隐,亟待有人能够为其纾解困扰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