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没说谎,平儿跟了张云逸,自是瞧不上贾琏那隔靴搔痒般的磋磨,昨夜又吃了个盆满钵满,只看今早余韵未消的模样,怕是怎么着也得管个十天半月的。
想到这,她不免又多了几分幽怨,方看向平儿抱着的被褥,疑惑道:“莫不是这没良心的又跑出去鬼混了?”王熙凤清楚平儿最懂她的心意,既叫她来送被褥,若是贾琏没有当面,只怕他还以为是府里下人送来的。
平儿闻言不觉有些纠结,她虽不清楚二人因何又闹掰了,可王熙凤的性子,没理尚且还要三分势,更何况贾琏彻夜未归?
张云逸的提醒犹在耳畔,倘若据实相告,王熙凤未必会得理不饶人。
她这一犹豫,王熙凤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得再等她的回应,直直冲向了外书房。
若是搁在以往,贾琏便是吃了药,这会子也该消停了。
奈何今日药性太猛,倒是超‘长’发挥。
多姑娘本就是个水性之人,更不知遮掩,王熙凤刚进了院门,便听见那不堪入耳的淫声浪语。
她心头那股子火,蹭的一下就冒了上来,抄起袖子就要冲进去。
“奶奶息怒!”
平儿立即丢下怀里的被子,上前死死将其抓住。
“他昨儿虽一夜未归,可到底得了老太太吩咐,今儿早上挨了一顿打不说,回去又被扫地出门,倘若奶奶这会子再闹将起来,只怕到了老太太跟前,还要被他反咬一口,指摘奶奶无理取闹,不识大体!”
“他敢!”王熙凤厉喝一声,动作却缓了下来。
“奶奶听我一言,以前他或许不敢,如今只怕未必。”
平儿见王熙凤稍缓,忙乘热打铁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何况这都隔了一年,奶奶莫要还拿以前的眼光看他……”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王熙凤眯着眼道。
“这……”
平儿迟疑了一下,可想到昨夜倘若提醒,未必有今日之事,便是如实道:“昨儿大爷就提醒过奴婢,只是奴婢担心惹奶奶不快,没敢如实禀告……”
她简明扼要的将张云逸昨夜的话复述一遍,末了又道:“大爷昨儿就说二爷在江南心待得野了,叫奴婢提醒奶奶,莫要与他起了冲突,免得自己下不来台。”
“呸!~”王熙凤啐道,“他会那么好心?怕不是还盼着……”
说到这,她不免一阵心虚。
贾琏在外头拈惹草,她何尝不是被张云逸手拿把攥,好生磋磨了一番。
虽说属于被迫,情有可原。
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每每难以入眠,那滚烫热辣的滋味,便涌上心头,脑中竟不由自主的,幻想后廊空屋内的情形。
甚至于,还一度动过让他投机入股的念头。
想到这,也不知怎地,她捉奸的心思居然淡了许多。
一来,相较于平儿那晚的遭遇,贾琏显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二来,这年头,男女对于道德的衡量标准并不相同,对于有过的念头,她多少有些愧疚。
隔了半晌,她方悠悠出了口气,叹道:“罢了!就让他在这好生住着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