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做派,恰恰挠在了贾政的痒处。
非但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也补足了一些内心的缺憾。赵姨娘虽然较之王夫人,年轻貌美,身形也凹凸有致,颇为妖娆,可在王夫人面前,却显得有些单薄。
被她这么一顿剐蹭,贾政也不觉有些心猿意马。
可巧这时下人端着菜酒进来,他赶忙抽回手道:“咱们边吃边聊!”
王夫人见状,知道八九不离十。
知道他抹不开面,还得等到吃完晚饭,便好整以暇,待到下人将酒菜摆好,方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陪老爷说会子话!”
她一面将身前的伟岸担在贾政的肩上,抵在背上给他倒了一杯酒,一面轻声询问道:“老爷快与妾身说说,皇上到底有何褒奖?”
虽然从贾政的表现来看,不可能有什么意外,可没有亲耳听到,终究还是心里记挂。
“原先是咱们杞人忧天了,这些年我在工部鞠躬尽瘁,皇上明察秋毫,又岂会不知?”
说到这,他端起酒杯,意气风发,一饮而尽道:“大姐儿不久就要嫁与宁王做侧妃了!”
王夫人闻言终于一颗石头落了地,顿时喜上眉梢,笑道:“圣旨呢?老爷快拿出来给妾身看看!”
说到圣旨,贾政面露不虞道:“妇人之见,口谕就不是圣旨了?皇上金口玉言,难道还会有假?”
王夫人见他面色不善,担心鸡飞蛋打,忙道:“老爷见谅,妾身比不得老爷见多识广,又未曾听见皇上的金口玉言,心里难免不太踏实!”
贾政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些,不屑道:“伱懂什么!此次皇上非但做主让大姐儿给宁王做侧妃,还要咱们风光大嫁,倘若一早定下日子,咱们这边没能准备妥当,岂非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苦心?”
他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管旁人是否听懂。
亏得王夫人早已洞悉一切,否则,非得听个云山雾罩不可。
“是是是!这都是皇上体恤老爷!”
“方才我已经禀告了母亲,明儿你也快些着手去办。”
说到这,他方想起还未告诉王夫人要做什么准备,略显疑惑道:“听皇上说,那待嫁别院的图纸,是敬大哥的侄儿逸哥儿在弄,你明儿记得让人去催催,也好尽快开工。”
“催怕是不太好吧?”
王夫人心里有苦说不出,贾政的话与张云逸的别无二致,这里头他显然是出了力的。
只是,她与贾母担心,贾政知道她们走后门,会节外生枝,早已商定要一瞒到底。
而今,又因为那不可告人的念想,故意将功劳加在他的头上,更不好解释其中原委。
贾政不以为然道:“有什么不妥的?为臣者,自当为陛下鞠躬尽瘁,他既领了皇命,咱们去催催又怎么了?”
“虽说他是领了皇命,可图纸毕竟出自他手,对于园子的情况定然了熟于心,以后开了工,倘若能请他指点些个,这园子建起了也顺遂些……”
贾政闻言思忖了片刻,沉声道:“罢了!既然如此,你明儿就派人去问问,看他哪天有空,在府里摆一桌酒菜,让宝玉陪他吃一顿就是了。”
王夫人知道他自恃长辈的身份,见他有些不耐烦,便不敢再劝。
只得一面寻思如何替他找补,一面放下心事,陪着推杯换盏。
她有意捧场,贾政也志得意满,不消片刻已然醉态可掬,这才搀着他回到房中。
迫不及待的吩咐道:“金钏!快!伺候老爷洗漱上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