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杨默这人实在是不能用一般人的眼光去看他。
当初用一百多万就撬动了默默百炸,并将其在短短半年间就捣鼓成了一个有资格变成“遮雨伞”的大型项目,并且狂收1.07亿的特别保证金……光着一条,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办到的事情。
随后同样大获成功的默默百炒项目和针对南朝鲜的啤酒出口项目,无一不在证明,论及商业运作,整个钻探公司没有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其实那也无所谓……你虽然擅长在商业上以小博大,但也只能说是一个充满变数罢了,算不得什么需要顾忌的威胁,毕竟国情在这放着呢,一个主管工农关系的副总,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想要通过某些社会资源把你辛苦操持出来的商业项目按死,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问题是,杨默不但通过股权架构和毛利线控制,把默默百炸等干系到数百个家属就业岗位的项目的实际把控权锁的很死不说,经过半年多的猥琐发育,这货竟然不知不觉编织了一层很有些令冯远顾忌的社会关系网。
嗯……
没错,即便是不计入穆大小姐和王一诺那边的关系,这段时间迅速在临邑和周边几个县市推开的债务模式,不但证明了杨默这家伙其实在县域级的宏观经济上也有一手之外,也意味着他与临邑县的主管单位也构筑了一层并不醒目,但却实实在在,且正大光明的关系网。
也就是说,如果不以钻探公司的单位名义来说事的话,冯远在可调动的社会资源这一块,其实未必比杨默强多少……甚至如果只把范围局限在临邑县,对方在工农关系这一块的影响力其实还要更大一些,而且如果债务置换模式被证明彻底行得通,而杨默主投的那十几个项目又开始步入正轨的话,双方在这一块的差距只会越来越明显。
这就很要命了。
钻探公司毕竟是坐落在临盘的地头上,因此与本地的各种工农关系是重中之重,也是他这个副总的立身之本。
所以,如果杨默真的跟他闹翻了,并且不惜一切代价反噬的话,他绝对会真的坐蜡。
人家也不用干别的,借助本地人的优势,暗地里指挥一些村民来闹事,干扰干扰钻井生产这块的工作,找个借口扣押扣押一些重要的钻井设备就行了。
然后呢?
然后我们的冯副总发现自己出面压根底没用,请主管单位的负责人过来调节也不好使……要么就是人家出工不出力,不好意思面对村民们拿出领导的威严来;要么就是那些村民不买账,而主管单位也扭扭捏捏地告诉他不好用强。
再然后呢?
再然后,眼见着最要命的钻井生产工作陷入了停滞,而咱们的冯副总也束手无策之余,在某些人的建议下,某位姓杨的大官人出场了,然后三两句就把问题解决了呗!
这种事情发生个一次两次或许不会怎么样,但要是接二连三的发生,那冯远这位主管工农关系的副总,只怕连立身之本都没了。
偏偏这种事,主管单位的态度其实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村民们的态度;如果主管单位因为某人的原因,态度暧昧起来,而村民们的态度却因此越发强硬的话,冯远这边除了被动挨喷,几乎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还是那句话,你可以用钻探公司的名义官方发函,要求本地主管单位协助解决,但这种事情可一可二却不可三,如果一遇到困难都需要以官方的名义请求主管单位直接出手的话,要你这个主管工农关系的副总干啥?
当然,这只是冯远顾及杨默的原因之一,杨默跟他们翻脸的后遗症还有许多,但哪怕只有这一条,也够他受的了。
唐副总见到他沉吟不语,叹了口气,掏出包装骚气无比的硬壳软珍递了一根过去:“老冯,其实我觉得这事没必要走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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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凌晨还有一章,本来是打算三章并在一起的,但无奈手速不允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