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开,我用全力。”汪求偕终于要加劲了。林白三人退开十余步。
汪求偕气息攀升,手中斧头有淡淡光亮,继而挥斧,人与斧竟有和谐如一之感。
林裴二人都是没少干架的,这一击看似寻常,其实威势不小。
然则这本可斩钉截铁的一斧,也只在桂树上砍出小小缺口,继而又给长上了。
“伐桂伐桂,可我等这般如蚍蜉撼树,怎能伐桂?”汪求偕手执斧头,面上竟有迷茫之色,“明明看不出玄奇,明明我心中有把握砍断此树,可就是不成。”
“先前孙师姐有言,境界便是眼界,是我等差的太多了。”林白道。
汪求偕点头认可。
“那就算了!干脆明日再说吧!”孙毓清并无执念,反乐观的很,“别耽误转轮老弟和裴宁妹子的好事!”
“确实。”汪求偕笑道。
四人当即回到村老处,又看了会儿柿子树下的竹笼,逗了逗兔子,便散了伙。汪孙各住一间,林裴同住一处。
“闲着也是闲着。”入了屋内,灭了灯火,林白见裴宁又羞,便往上拱。
又布了阵,隔绝内外,林白才算尝了甜头。
俩人闹腾许久,得了欢喜,便又说起此间事宜。
这一回全然是误入,没半点准备,是故不求得失,但求安然出去就好。
待天蒙蒙亮,兔免行就来敲门,喊人吃早饭。
早饭都是农家粥汤,匆匆吃过,就有三个老妇带着几个妇女登门,说来讨教织席贩履的手艺。
“裴大妹子是个俏的,转轮小老弟劳累一晚上没歇吧?老婆子我家有虎鞭,专门截了一节给你!”人家是带了礼物来的,诚意十足。
“去去去!人家是有大事的!兔老爷不点头,还得再试试伐桂呢!”兔扑脚难得的生气。
那孙毓清是个没脸没皮的,竟代林裴收了礼物,还说什么代转轮老弟谢过。
闹腾半天,一行人来到桂树下。
村民们也都聚了来,有吃饭晚的人家还端着饭碗来看,比赶集都热闹。
“请斧!”兔扑脚让兔免行卸下背上的斧头。
林白等四人轮流挥动,可还是跟昨夜一般,没半点成效。
连番试了多次无果,还有村民来指点,说什么砍的位置不对,又说说该选吉日云云。
“唉。”兔扑脚显然已失了望,拉住林白,一副讹上了的样子,道:“闲着也是闲着,你也先别急着回去了,去教教那几个老娘们织席子吧!她们编的样太少!”
狡兔死,走狗烹,大抵就是这样了。
虽说登上桂树就能脱离此处,可诸人也没急着走,还想再探查探查。
林白是个老实人,既然人家管饭,干脆拉上裴宁,坐院子里跟人家切磋编织凉席草鞋的手艺。
汪孙俩人还不死心,又去转悠了。
如此过了十日,林白等人不想再等,打算离开。
跟兔扑脚说了一声,人家让第二天再走。
等到半夜,就听到窗外不时有人来偷看,后院有人低语,还有刺拉拉的磨刀声,还说什么你捆脚,我按头之类的话。
第二日天没亮,牛肉羊肉就摆了上来。
林白等人早就是辟谷多年了,却也耐不住人家的盛意。
“你们应该也是有神仙术法在身的吧?”兔扑脚拉住林白,打量了一番,道:“天天晚上钻屋里,每日还精神抖擞的,肯定是有能耐的。”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桂树,道:“以前来的人里,有的也有道法,有的没见用过。我们寻思着,来这里寻仙问道的,肯定身上有道行。”
兔扑脚很是感慨,他看着笼中兔,道:“那些人爬桂树离开之前,都说一定会来接我们,可都没个音讯。我们派人爬上去找,可爬个百来丈就上不去了。桂树砍不断,烧不坏,着实没法子。”
“若是有机会,我们还会回来的。”孙毓清握着拳头,一副正道人士的模样。
又说了会儿话,一众村民便送四人来到桂树下。
因着孙毓清人缘好,不少孩童还送了东西。裴宁整日冷着个脸,一看就不好亲近,也就月青青送了个编的手串。
四人不再啰嗦,汪求偕在前,林白次之,裴宁随后,孙毓清押在最尾。
也不动用飞遁之法,只腾跃在枝干之上,一点点的上行。
四人都是金丹,也不用歇息,一股脑的往上行,便越觉得桂香浓。
过了一刻钟,往下一看,竟再看不到人,已有云雾遮挡。
越往上行,越有缥缈之感,好似并非在桂树之上,而是换了天地。
“小心!”随着汪求偕一声提醒,林白正要止住,却有恍惚之感。
一时间,双目竟不能视物,心中虽无有吉凶之感,林白还是做出防守姿态。
就在这时,便听一熟悉声音:“哈哈哈!谢老弟,我云乘风这辈子从没说过谢字!这一次可要好好谢谢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