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水挥袖上前,又是碧水漫天,欲要救援。
而就在这时,邹宓咬牙发狠,金银两色圆环相交,霎时间无数圆环涌出,趁顾倾水救援之际,攻其所必救。顾倾水咬牙,先是用碧水遮掩住伏波子,随即一手推出,反击金银圆环。
不过她到底分了力,被金银圆环全力一击之下,面上苍白,唇边有鲜血。
邹宓得势不饶人,转眼飞环又至。
“勿伤我老祖!”只见眼前有星光乱影,随即一人手托葫芦挡向飞环。
飞环之势何等强悍,可那葫芦受此重击,竟未破碎,不过余力未消,手持葫芦之人霎时间面色苍白,向后摔去。
邹宓自然认得这葫芦,她凝目看去,只见顾倾水已缓了一口气,上前揽住林白的腰,好似埋怨了一句,而后轻轻推开,随即身化碧水,卷土重来。
林白遭受飞环余力侵袭,体内脏腑震颤,肌肤上隐隐有裂痕,不过混元二转之躯,倒也算不得什么。
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退回一旁,毕竟这是元婴混战。
而在南方千里之外,姜行痴如丧家之犬,黑白两点闪烁,逃遁不休,可后面灰色玄影如附骨之疽一般,根本逃不掉。
“定!”相隔十余里,孔枢点出一指,姜行痴当即慢了下来,再不以黑白双子秘法逃遁。
就在这时,孔枢也停了下来,看向四周。
只见姜行痴在前,一朵白云落在身后。
又见一人抱剑在左,一人执玉在右。
这两人分明是天衍剑宗之主孙抱朴,元婴石氏家主石化玉。
“拖住他!我已有布置,夏予丰一刻钟内必死,邹宓与池上行也绝难讨得了好!”姜行痴披头散发,也不知是说的真话,还是安慰人。
可他语气虽说自信,但话语中竟没围杀孔枢的成算。
“我入了局,此战他必须死!”天衍剑宗孙抱朴怀中抱剑,双眸紧紧盯着孔枢,已然锁定了气机。
石化玉却是个和气的,还不忘朝孔枢拱拱手,“孔老兄,打来打去又是何必?不如坐下来商量商量,向无回想用万寿山,你让他用一用便是,总不能站着茅坑不拉屎吧?”
这人说话很接地气,偏人还生的和气和善。
孔枢并不言语,先是回身,一掌拍向那团云雾。
云雾中亦是有一只手掌拍出。
两掌相接,轰然一声,白云消散无踪,云无咎皱眉看向孔枢。
孔枢根本不做理会,一指又点开飞剑,脚踏纵横棋路,向姜行痴而去。
“一起出手!”姜行痴是跟孔枢对上的过,知道自己差的远,当下也慌的不行,只觉自身术法皆被压制,连忙翻转棋盘,硬挡孔枢一掌。
而后四元婴围攻,天衍剑宗孙抱朴身为剑修,一柄飞剑纵横,威势无双,却始终触不到孔枢半分。
石化玉面上和善,道法却强,两掌相合,孔枢好似身入泥沼之中,越行越慢。
姜行痴虽是刚进阶元婴,可手中棋盘厉害,虽被孔枢针对,可每每能在危险之时脱身,只不过却愈加狼狈。
云无咎则化出许多白云,继而白云化形,场上竟有十几个云无咎。而后向孔枢围去,可孔枢每破一个化身,那化身便化作白云消散,之后又凝聚成形。
四人对一人,姜行痴与石化玉为辅,孙抱朴和云无咎主攻,可孙抱朴身为剑修,其攻势竟远逊云无咎。
不过即便如此,孔枢在四人之下,犹是主攻少防,不落下风。
如此混战片刻,孔枢毕竟老迈,气力渐渐不支,知道这四人相合,分明是攻防俱备,一时间根本拿不下。
孔枢不再恋战,拨开飞剑,径直向北逃去。
“哈哈!他气势已失,败局就在近日!”孙抱朴大笑一声,又是一柄黑色飞剑祭出,当先追去。
云无咎身化白云,亦是匆匆跟上。
“姜老弟可还好?”石化玉笑眯眯的看向姜行痴。
四人中姜行痴年纪最小,又是刚至元婴境,他抚胸吐出一口黑血,兀自道:“快追!只要杀了孔枢,此战再无悬念!”
石化玉当即点头追去,姜行痴缓了口气,吞了一把丹药,慢吞吞的坠在后面。
孙抱朴追逐不休,却见前方离火道人与伏波子,还有袁揭和雷在霄,另有宴清风等五元婴围了过来。
而顾倾水等人分明是受了重伤,却不能再战了。
眼见合围之势已成,孙抱朴愈发不管不顾,气机牢牢锁定孔枢,飞剑只盯着孔枢去,分明不想让他逃窜。
孙抱朴追的起劲,却见孔枢对上离火道人等人后,果然止住身形,手中捏着一块冰玉,竟对飞剑不睬不理,苍老面上只有嗤笑。
霎时间,孙抱朴心中一寒,正要收势,忽觉浩大威压降下。
只见一巨大虚影耸立天地之间,分明就是孔枢!
“法……法天象地?”眼见化神境界才能施用的神通现世,孙抱朴反身就跑。
黑风山这边围过来的雷在霄等人也是四散而逃。
白云也立即止住,石化玉更是骇然转身。
“他是借了秘宝之功,必不能久持!”姜行痴跟在最后,却也老实的停住脚步。
可三元婴根本不理会,分开逃命,但那巨大虚影只是往前一探,巨手伸出,已将飞剑拍碎,白云打散,青玉成粉,继而三元婴竟逃无可逃,被握在巨大手掌之中。
姜行痴距离稍远,他不做犹豫,拔腿就跑,却好似陷入了无边旋涡,逃而不得。
那巨大身影一手擒住云无咎、姜行痴、石化玉和孙抱朴四人,随即向北而去,离火道人等人四散逃窜,可一只大手好似千里为咫尺,霎时间便将离火道人、宴清风、袁揭和雷在霄,还有伏波子等五人攥在手中。
到了这会儿,林白远远瞧着,终于明白孔枢为何独追姜行痴了,他是知道早有埋伏,但想把所有人都凑到一块儿,好来个一网打尽。而他也根本没打算救夏予丰和霍太平,就如同姜行痴将归真子和沐帘当做弃子一般,孔枢也没在乎夏予丰和霍太平的性命。
林白估摸着,孔枢大概是希望向无回能亲至的,只可惜向老祖依旧没来。
果然,孔枢的巨大身影暗淡许多,双目却愈加明亮,分明还在探查顾倾水、杜觉明和孟山禾等人的下落。
同时他两手用力,狠狠捏了下去。
就在这时,那巨大虚影的手掌中云雾升腾,随即一声爆鸣,云无咎在数里外跌落下来,浑身皆是鲜血。
又见一道天火涌出,离火道人落在远处,随即摔倒地上,昏迷不醒。
而被手掌中锁拿的诸人各使神通,只见黑白两点递出,纵横线路延在数十里外,一人从其中落下,黑白道袍破损,浑身浴血,分明是姜行痴。
巨大虚影好似无法久持,两手中的人又逃出一个石化玉,之后所有人竟全被捏为粉末。
“今日向无回未至,惜哉惜哉!”巨大虚影散去,已然无法久持,孔枢须发苍白之极,面上无有半分血肉,皮包骨头一般,好似被抽干了血肉。
他浑浊的双目环视四方,自元婴以下,无人敢发出一声,皆是战战兢兢。
虽说诸人都知孔枢引动秘宝,强借化神威能,必然是油尽灯枯,无法再做一战,可根本没人敢动,连试探都不敢。
随即孔枢看向黑风山,他微微叹了口气,知道无法再救,而邹宓和池上行已逃,便不再多留,径直往万寿山而去。
路上遇到杨老祖,孔枢只是看了一眼,杨家老祖便连退数百里,根本不敢争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