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第八重劫雷诱人心魔,亦是某种启示。万仙来朝自是喜事,若非登临大道绝顶,怎能有此盛况?”
“只是无相好似要挑刺,是因我身为其弟子,却未完成其遗愿?遗愿是什么?她的那个弟子去了哪儿?”“无相道主?转轮道主?何为道主?”
林白又琢磨半天,并无半分头绪,只准备去问一问狐狸。
那狐狸虽然又骚又臭,可到底知道的不少。以往老藏着掖着,如今自己已是金丹,该能让她说点正经言语了。
还有诸多事宜未定,顾大娘另有派遣,还答应过为狐狸做事,只是不知她俩到底要做什么。
“唉,她俩要是像欢欢姐一样该多好。便是跟姜小白一样也行,大不了我多劳累劳累,却也没甚危险。”
林白无奈叹息,心里又有些痒痒。如今已是金丹长辈,想必欢欢姐和姜小白更受用了。
除此之外,还有铁化生曾送藏宝图,这事儿还一直没料理好。
另还需走一趟道隐宗,去见一见裴大姐。
诸般事宜捋清楚,林白便潜心静修,稳固境界。
三月时光转眼便过。
再睁开眼,便见妙妙与姜鱼坐在不远处,好似护法。
“我在幻梦中就是她俩当护法,好像狐狸被我拴起来当看门的了。”
林白深深呼出一口气,两个徒弟惊醒。
“师父!”妙妙最是样多,膝行上前,伏在林白腿上,语气喜悦又激动。
她小时候最喜欢在林白盘坐之时,趴伏在林白背上,如今到底是长大了。
姜鱼看着妙妙动作,寻思着师父还剩一条腿能伏,可到底做不到妙妙那般。
“你又做了什么得意事?”林白抚摸妙妙头发。
“嘿嘿。”妙妙不好意思笑笑,小声嘀咕,却也听不清说什么。
林白看姜鱼。
姜鱼最是老实,立即便道:“前番雷劫后有异象,彩云七日不消。云霞宗孟圆携宋静娴来贺,师姐邀宋静娴于凤鸣山做客,如今人还未走。”
孽徒啊!林白瞪了眼妙妙,又问秀秀状况。
两女赶紧回答,原来最近秀秀一直在闲逛,因着狐狸的关系,又有曲如意结下的善缘,秀秀人缘自然好的很,跟不少人打了交道。
“小师娘同杨欢师姐和我姐聊了几次,倒是颇聊得来,在杨家和我家做客好几日,还特意去凤鸣山拜见了羊前辈。”姜鱼一板一眼。
“还有顾飞雪。”
妙妙补了一句,接着道:“只不巧,前不久沉玉仙子带走了师娘。”
说着话,妙妙摸出一封信。
林白接过,乃是秀秀手书,也无什么要事,只让林白不忙了过去一趟。
又略问了两个徒弟的修行,林白便带上二人,寻到顾瑶洞府。
既然境界稳固,自该先来感谢主家。
“前辈。”顾瑶行礼,面上有笑,“请。”她伸出手,示意林白亲自搅水池子。
林白当仁不让。
“你那日引来的雷劫当真可怖,想必你所聚之金丹远胜寻常人。”顾瑶面上有艳羡,但还是加了一句,“有空儿看看飞雪去,她时常遥望你静修之处。”
“就是!”妙妙也道。
闲扯两句,水幕落下,卷住林白,一如往日。
只是此番心境却有不同,感受亦是不同。
先前林白只觉道法玄妙,并无挣脱之法,可此时却能感受出顾大娘的手段,亦有信心挣脱。
当然,这是顾大娘未尽全力,林白虽成就金丹,可到底不敢跟元婴争雄。
境界再上一步,眼界自又高上一分,倒也更能明晓向无回之能。
来到水帘洞,却见此间并非只顾倾水一人,杨家老祖亦在一旁趺坐。
林白俯身行礼,口称老祖。
顾倾水一如往常,杨家老祖倒是笑吟吟的。
“内敛从容,和谐如一。”杨老祖伸手指了指林白,笑着看向顾倾水,道:“倒是有几分李沉玉方一证道元婴时的意味。”
李沉玉在外结婴,也不知杨老祖是如何看出两人有相似之象的。
“他修混元淬体之法,自是与天生地养的妖兽有几分契合。”顾倾水道。
杨老祖微微点头,扶须道:“既已说定,你我早做准备便是。”
说完话,杨老祖又朝林白微微笑,继而起身离开。
林白茫然,也不知他又跟顾倾水达成了什么约定,但看来不像是什么坏事。
“不知老祖在商议什么事?”林白赶紧上前,跪坐在身侧,上手就捏肩,“如今我虽力弱,但好歹能为老祖出一出力,解一解忧了。”
顾倾水见林白还如以往自来熟般的捏肩,她侧目看了眼,“与你无关,且待日后再说。”
林白听了这话,猜想应是桥山派内部之事。
“好了。”顾倾水见林白的手越来越热,本不想拂一刚结丹之人的面子,但越来越不舒服,便开口赶人,“随我来!”
顾倾水站起身,林白捏了个空。
“去哪儿?”林白还想着待会儿找欢欢姐呢。
“道隐宗!”
顾倾水说完,轻拂碧绿衣袖,水帘洞中好似被漫天水波掩盖,林白身入其中,好似游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