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是认真,“九阴山有一女修,名叫鹿轻音,手段极多,心思缜密,等闲不是敌手。”“她不是我对手。”林白接了一枚,叫她撇嘴,便把剩下的拿了,又自信道:“我已将她打了半死。”
秀秀见林白收了,便高兴的盯着林白的眼睛瞧,笑着道:“方才你强作镇定,这会儿倒是说了实话。我不擅斗法,你要保护好我,就像以前。”
说着话,她如旧时那般,拉住林白的衣摆,低声道:“可别再走散了。”
以前两人一块儿上山采药,一起出诊,林白确实是护卫之责,也只走散过一回。
秀秀辨明了方向,林白手执萤石,入了黑洞洞的通道,秀秀果然一直抓着林白衣摆,死死不放。
行了一会儿,便有分岔路口。
秀秀再指方向,又在分岔处做了标记,“我跟如意姐姐约定的。”她朝林白笑,“她对你可钦佩的很呢,常常说你如何如何会炼丹,又如何如何是君子。门中同辈都以为你跟她暗结道侣了。”
“我清清白白。”林白跟曲如意确实清清白白,没男女之情,倒像是共患难的兄弟。
“那裴宁呢?她是不是跟你一起来的?”秀秀边走边问。
如今秀秀翅膀硬了,昔日称呼裴宁都是“师叔”的,如今却直呼其名。
“她拜入了天池派,我以散修之身行走。”林白道。
“你还收了个徒弟?改日让我见见。”秀秀很有兴趣。
一提妙妙,林白就想起了斗笠之事。
彼时妙妙好话一大堆,合着那套话不止对一个人讲过,斗笠也不止送了一人!
林白时常糊弄别人,可当师父的竟被徒弟糊弄了,林白觉得面上挂不住,只念着等回去了,必然拿那丫头试阵!
“那臭丫头顽劣!”林白气的牙痒痒,“回头你帮我好好教训教训她!”
“她怎么顽劣了?我听如意姐姐说,妙妙听话懂事,乖巧可爱。”秀秀疑惑道。
“你见了就知道了。”林白叹气。
“你不是最会哄小孩子的么?”秀秀笑,好似意有所指。
俩人一边扯,一边寻路。
待过了半晌,便见前方有人。
“来者何人?”乃是一女声,有警惕之意。
只是熟悉的很,是烦人精程霜。
“桥山林转轮!”林白报上名姓。
“桥山程霜!”程霜自黑暗中跳了出来,“哈哈哈!转轮兄,咱俩可真有缘呀!”她瞅着秀秀,见秀秀抓着林白衣摆,便笑道:“你又勾了个相好儿?这也不是曲如意呀!”
这人有病吧?林白没脾气,瞥了程霜一眼,暗骂此女没甚眼色。
“程霜!不可无礼!我辈修士,多几个道侣又怎样?转轮兄风流倜傥,急公好义,我若是女子,我……我介绍姐妹给他认识!”程到金也跳了出来,立即训斥程霜。
“你先给你找个道侣吧!”程霜道。
眼见兄妹俩又要吵,林白赶紧止住,向他俩介绍了秀秀。
程家兄妹听闻秀秀之名,立即肃然起敬。
倒非是敬秀秀之能,而是敬她身后的那条狐狸。
客套了几句,林白又问程家兄妹此行的经历。
程霜要开口说,被林白按住,只让程到金说。
扯了半天,林白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程家兄妹俩,和李星河、叶若卿入了此地后,便失了联系,各自行事。
程家兄妹在这附近转悠了许久,并无半分收获,也没遇到人。
此间应是一地窟,上不知有多高,下不知有多深。
少见生灵,偶有妖兽出没。
各处通道四通八达,皆不知通往何处。
程家兄妹探索了许久,半点机缘也没遇到,倒是跟九阴山的人打了两回。
“有一女修,一头白发,极为凶悍。要不是这洞窟乃是沙石之地,与我兄长神通相契,转轮兄你今日就见不到我俩了!”程霜心有余悸。
白发,女修,凶悍,这不就是鹿轻音么?
林白见他俩半点收获也无,乃是起了大早,集都没赶上,也不知该不该笑。
又扯了一会儿,四人同行。
“程霜,你对秦忍松和秦凤羽可还熟悉?”林白打听仇人的事儿。
“秦忍松乃是散修,不知来自何处。十几年前跟岳掌门走到了一块儿,好似私底下给岳掌门做事。”
“至于秦凤羽,确实见过一次,没说上几句话。不过我一看就知道,必然是个骚的!”
程霜拍胸脯,“你别不信!同为女子,我最知女子!如那杨欢师姐,其实有几分痴象;如那顾飞雪,其实外冷内热。”
林白信了,因为程霜说的没毛病。
“若是遇了秦凤羽,需小心些。她不是好人。”林白叮嘱。
程家兄妹入秘境时曾得林白救援,又一路同行,是故对林白的话深信不疑。
而且,他俩乃是元婴之后,本就跟岳丰树不太对付,自然对岳丰树的人也不太看得上。
扯了半天,又往前行。程霜跟秀秀叽叽喳喳,打听狐狸的破事儿。
又过两个时辰,便见前方通道里有人。
会了面,果然是黄如。
不过还有一男修,也是熟人,乃是杨嗔。
只是杨嗔好似兴致不高,有点蔫儿。
“秀秀!”黄如见了秀秀,赶紧跑了过来。
她见秀秀拽着林白衣摆,面上就变了神色,皱眉道:“师父让我不跟秀秀讲你的事,我还以为师父多想了,没想到竟是深谋远虑。”
这都哪儿跟哪儿?林白没脾气,假装不懂。
那边杨嗔也来到跟前,都不是生人,只秀秀和黄如需介绍一番。
杨嗔知道了秀秀的来历,更加无奈。
原因无他,只因元婴狐狸出自杨家,却没被杨家留下来。
“秀秀师妹。”杨嗔行礼。
“杨师兄。”秀秀也行礼,“我听师父讲起过你,说师兄乃是杨家这一代的俊杰人物呢。”
“还说别的了么?”杨嗔问。
“还说杨恕师兄是个……是个好人。”秀秀道。
“还有么?”杨嗔再问。
“还说杨欢师姐最是不凡,喝酒玩乐之间便能悟道。”秀秀看了眼林白。
林白假作不知,只拉着黄如说话。
闹腾半天,扯完废话,又到决定前路之时。
诸人都看向秀秀,显然都知这位与元婴结命契之人亦是曲成甲之徒,必通命理阴阳,知晓祸福前路。
秀秀也不扭捏,取出铜镜,伸手轻拂。
镜面有水波荡漾,现出月影。
月影之上隐隐有一片青色,似狐狸的轮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