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珠炮似的,朱天鹏问了一大通。梁自强就在旁边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有头有尾跟他说了起来。
聊了一阵,朱天鹏才知道,原来这半年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梁自强都成了亲,买了船,现在又打算盖房了。
梁自强对他没太多好隐瞒,除了重生、无名岛几样最要紧的秘密,其他能说的全跟他说了。“在这一天能挣多少?”梁自强问。
“累死累活,一天大概两块。其实两块也不少了,一个月能拿六十。城里工人比我拿得还少点呢!”
朱天鹏倒是会苦中作乐,往好里想,嘿嘿道。
两块一天,也就相当于给人帮小工。好处是天天有活干,但这劳动强度,比帮小工没得轻松,只有更累。
“还想不想继续打鱼玩?打鱼可比这好玩多了!这里百多号人,也不差你一个。”梁自强想想道。
“好啊,你买的新船咋样我还没瞅过呢。等明年天气能打鱼了,我请几天假,去鲳旺村找你出海玩!”朱天鹏来了几分兴致。
“请几天假管卵用,你得请几年的长假还差不多!”梁自强嗬嗬道。
“你是说,让我以后都……跟着你一起出海打鱼?”朱天鹏总算醒过味来。
“不想去?你不会做了大半年砖头,撒网打鱼全忘光了吧?”
请朱天鹏帮工出海,并非今天偶然碰见,才突然冒出来的念头。
事实上,梁自强原本是打算过年再去一趟小浪村他家,趁他在家过年时,跟他商量帮工的事。
父亲如今已经正式答应让弟弟梁子丰备考、报考,以梁子丰的执拗劲,就算一届考不上,也一定会连考好几届。不管考得顺不顺利,反正几年内是不太可能有时间跟他出海了。
再有,自己日后要是真买上拖网船,就更加迫切需要得力帮手了。
真正信得过,能够在船上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不多,朱天鹏是其中一个。
而且,朱天鹏是有撒网打鱼经验的。他从小跟爷爷长大,年纪不大就开始跟着爷爷出海。后来爷爷去世,老船也被叔叔继承去了,他一没船,二没搭档,就索性外出四处帮工,找活干。
“你这叫什么话,十四五岁就跟着出海了,打鱼这事能忘得了?三月多是吧?那我明年三月跟砖窑场说一声,不做了,跟你去海上打鱼去!”朱天鹏听明白过来后,没怎么犹豫,当即答应道。
“出海也辛苦的,我按大工给你算钱,每天三块。但不完全固定,要是当天鱼获超出一百,另外再加两块辛苦费。兄弟归兄弟,这事我提前跟你交个底!”说到正事,梁自强神情认真起来道。
朱天鹏毕竟有别于自己亲弟弟梁子丰,他不会直接给到他六块的帮工费。但如果碰到鱼特别多的情况,鱼获多就意味着朱天鹏帮工也加倍的辛苦,多给两块辛苦费是完全合适的。
“三块不少了,比我这里都高一块了。再加真没必要,鱼获多也没必要加,能辛苦到哪去,总不能比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辛苦吧?”朱天鹏推辞。
梁自强没围绕这个细节跟他争执下去,反正到了三四月出海,根据那时候的鱼获多少和辛苦程度再看,怎么合理怎么来。
临离开时,朱天鹏又问他:
“前头你是说27号动工盖房是吧?一会我跟张老板请几天假,到时去鲳旺村,帮你盖一礼拜的房!”
“盖房你不用专门请假了,人手我都在村里请好了的。”梁自强忙道。
“请归请。你盖房这么大喜事,我不去掺和几天像话吗?到时我去找你!”
梁自强见他执意要去,也不多劝了。说了这么一会儿话,茶也冷了,端起来喝完,才准备离开砖窑场,继续去办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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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